我看着她。她看着我。
她盯着我的眼睛,透视我的内心。我的内心告诉她镶黄只是另一个我自己,如此而已。
她愤愤地关掉电视:蓝颜,蓝颜,蓝颜有多蓝?
第二天上班,办公室也就“红颜”“蓝颜”的问题一顿呛呛,见我进来,眼睛全转向我,问:您知道什么是蓝颜知己吗?我打量这些人的眼神,然后真的仔细琢磨了一下说:应该是介于情人和普通朋友之间的那种朋友吧!
话说完了,周围的人哗地散开,嘀咕:等于没说。
这个时候,镶黄卷着一团绿色的旋风进来了,她今天穿了件水绿的长裙。有人也问她:知道什么是蓝颜知己吗?她看着问她话的那个人,说:是红颜知己的一个变种吧?我喜欢“蓝颜”这个词,比“红颜”清澈……
清澈,镶黄用“清澈”来形容蓝颜,那是我想不到的词汇,却说出了我的感觉。
公司又接了新的拍摄任务,要去天山拍草原,为期4个月。我自然是主力,而且是老总亲临点将,可是,关于谁来做助理,却展开了讨论。我推荐镶黄,因为她适合。但有人反对,理由是海拔太高,条件艰苦,不适合女性上去。我觉得那些理由过于冠冕堂皇,便仍旧坚持非镶黄不可,最后,摄制组长找到我,意味深长地说:你爱人找过我,她不希望镶黄做你的助理。
一个星期以后,摄制组起程了。
到达天山脚下的时候,刚下过一场雨,空气清新得好象随时都可发芽。只有到了那里人们才能知道到底什么叫“群山如黛”“碧空如洗”。天很蓝,很清澈,我突然想起几天前和镶黄的那次谈话。
我说:很抱歉,这次,我要跑单帮了。
她说:何来的抱歉?天山又不是北极,有事我准去帮忙!
我问:你说,蓝颜到底有多蓝?
她半天没说话,看着窗外。
突然,我们同时开口,我说:蓝颜有多蓝?
她说:天空那么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