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朱杨健 本报通讯员 颜石斌 陈瑞东
昨天凌晨4点多，天还没亮，杭州钱江一桥附近水域，两艘六七百吨重的大黄沙船翻船了。翻船的原因不是因为相撞，也不是因为驾驶失误，而是风浪实在太大。
两艘船翻船后，船上5人全都落水，其中4人幸运地被刚好路过的武警杭州支队船艇大队巡逻船及时发现并救起，但还有1人下落不明。截至昨天下午，搜救工作仍在继续。
巡逻船返航，江中传来“救命”声
武警杭州支队士官左中文说，当时他们正驾驶巡逻船“之江号”驶回钱江一桥附近的码头。
“看到离岸有黑色的庞大漂浮物，同时又听到有人喊‘救命’、‘救命’，我们觉得可能江中有人遇险了。”左中文说，当时江中水很急，而且还有漩涡暗流，如果漂浮在水里的人被漩涡暗流卷走，那就麻烦了。
“先是救起了一个人，后来听说水里还有四个人，我们派了四名战士驾驶机动性能最强的摩托艇赶紧往上游方向搜救，大概半个多小时，在大桥上游100米的地方救起了另外三个，但是还有一个人一直没有找到。”
左中文说，他们也是从外面避潮回来，昨天钱塘江水面的风浪非常大，这也为他们的救援增加了难度，不过好在发现及时。“也是巧，正好碰到了，不然后果真不好说。”
浪高3米，船颠簸了几下就翻了
“幸亏遇到武警，要不然真是丢了命了。哎呀，这么大的浪从来没有碰到过。”陈佰春是最先被救起来的落水者，也是其中一艘余杭籍沉船的船主。他告诉记者，前天晚上，他载了500吨黄沙从三堡码头出发去萧山，之前一直都好好的，到凌晨三四点钟，突然风雨大作，两三米高的浪头接连打来，船上上下下颠簸着，没撑几分钟，就翻了。
陈佰春和老婆、儿子一家三口都在船上，他有9年的水运经验，虽然这么大的风浪还是头一次碰到，但好在警觉性很高，发现风雨大起来时就已经让家人穿好了救生衣，准备随时跳船。
“我听到预报说凌晨有大风浪，本来是估计着能够在这之前到达码头的，没想到船开得没想象中那么快。”陈佰春说，没出事故前，他一直觉得钱塘江的风浪不会大到哪儿去，比不得海上遇台风，再说，货船自重加黄沙足有六七百吨重呢，没想到几分钟就被掀翻了。
被风浪打沉的另一艘船为萧山籍，船上有2名船员。其中一位叫郦海旺的落水后获救，而另一位叫沈关林的船员下落不明。
昨天上午10时不到，沈关林的亲属都闻讯赶到了江边。沈的妻子林彩娥(音)告诉记者，丈夫已经58岁了，自小就在钱塘江开船，整天在江上来来去去，算是“老把式”了。这次，他是和郦海旺一起从三堡运黄沙去萧山义桥。
林彩娥面向江面焦急地张望。她下意识地不停拨打着电话，但是丈夫的手机始终无法接通。
受伤船员郦海旺此时已经躺在了杭州市第四人民医院的病床上，整个人还处于迷糊状态。医生说，目前已诊断出他右侧有3根肋骨断了。
水流太急，潜水员很难靠近沉船
到昨天上午10点左右，经过武警和海事人员5个多小时的搜救，两条沉船中的一条船已经被打捞起了一半，失踪的沈关林依旧下落不明。
“水太急了，潜下去后很难靠近沉船。”刚从水里上来的潜水员赵金平说，从江水里找人就更难了，和大海捞针一样。
赵师傅累得直喘气。他下水后的任务是要用钢索先把沉船固定住，以方便随后的机械打捞作业。这非常困难。至于船的内部根本没法进去。“进去就出不来了，而且水下很黑，什么都看不清。”
有着20多年潜水救援经验的赵师傅说，他对钱塘江很熟悉，今年是近五年来水流最急、潮水最大的一年。他对找到最后一名落水船员并不抱希望，“那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