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热情被她浇熄了一半,但还是接着动员:“要省钱,那远的地方咱不去了,咱去近处。去北京怎么样?咱开着自己的车,在长安街上走一回,多刺激,也花不了多少钱。”她还是摇头:“不去。花那个钱,没必要。”我还不死心,继续商量。商量来商量去,最后她总算点了头,同意跟我“自驾游”去一次银河广场。
银河广场也行啊,她总算同意跟我出去了,我满心欢喜。偏偏那天天气不好,刮着大风。银河广场上冷飕飕的。那儿也没什么好玩儿的,她既不肯放风筝,也不玩轮滑。我们绕着广场瞎逛了一圈,最后我提议去吃烤串。
我最爱吃烤串,要是能吃美了也算不虚此行。她没反对,却光坐着不吃,看着我吃。在我的强烈要求甚至是强迫下,她才勉强吃了一串。
看她一脸忍耐的样子,我忽然之间一丁点胃口都没有了。我觉得自己硬把她拉出来真是干了件很蠢的事。
从那以后,我再没犯过类似的“错误”。休息日,我宁肯在单位加班,或者躲在房里听音乐,也不叫她一块儿出去了。
我开始为自己感到悲哀,我不知道这个家对于我意味着什么,我对这个家来说又算什么。说我是一家之主?我却没有决策权和话语权。
大事小事都用不着我,我妈就给操办了。就连新买的房子,装修都是我妈做的主;买东西老婆只想省钱,我的建议十有八九都是无效的。说我是丈夫?一年也难得跟老婆亲热几回,有时好几天都说不上一句话。说我是父亲?
孩子两三岁了,跟我基本不亲,有时他任性我想管管他,刚把手抬起来,他就哇哇大哭。这一哭不要紧,奶奶赶紧护着他,妈妈也心疼得要命,没人站在我这边。我怎么管?只好不管了。
想来想去我发现,自己在家里就是个“摆设”,一个不可缺少却毫无用处的角色。丈夫也好、父亲也罢,不过是个“虚职”,没有实权。想明白了这一点让我心里很不舒服。我想过要改变,可不知怎么才能改变。于是日子就只能这样过下去,一天又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