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北京电(驻京记者 柯立)昨日,记者再度踏访北大,北大老师和一些学友呼吁社会对柳智宇多一些包容,少一些打扰,还他清静,同时也劝他慎重考虑自己的选择。
居士义工证实——
他满腹心事
昨天清晨早膳前,龙泉寺有义工和居士在寺内见到柳智宇,他一袭灰衣灰裤,标准的“净人”装束。“我们轻声喊他‘师兄’,他没有应声,只是微微点头,显得满腹心事”,事后有义工告诉记者:柳智宇明显感到了压力。
与北京一些香火鼎盛的寺院不同,龙泉寺显得清静,但慕名而来的居士义工不少。一位居士说:“今年农历9月19日,寺里将举行剃度仪式,这一批大约有20位净人正式皈依佛门。”
父母憔悴呼吁——
别打扰孩子
最近两天来,柳智宇的父亲已不愿接听陌生来电,谢绝媒体采访。他对两家京城媒体记者表示:不希望媒体过多关注,影响孩子的心绪。
柳智宇的父亲现在讲话声音沙哑,直言现在家人很疲惫。“让他(柳智宇)清静清静,不要再打扰孩子了”。
他介绍:去年,柳智宇向麻省理工学院提交申请,并在今年收到了对方的通知书。柳智宇原定今年7月9日毕业返家,但当晚柳智宇给家人发短信表示自己暂时不回家了,而且拒绝了之前收到的麻省理工学院录取通知书。随后他们得知,柳智宇欲出家修行。“我们去北京找过他,没有说动,回来后他母亲还病了一场。我们理解孩子自由选择人生,但为人父母,如果孩子真的出家,心里还是很难接受。合适的时候,我们可能还会去一趟北京,跟孩子再沟通一下”。
北大——
拒绝公开评价柳智宇对错
记者再访北大宣传部,接待老师表示学校现在不方便就此事公开表态,她同时表示:北大是一个开放、包容的学府,不会评价柳智宇行为的对与错。
在北大数学科学学院,学生工作组的刘雨龙老师连说了上十个“抱歉”,婉拒了记者的采访申请。该学院的孙启明老师表示,柳智宇是该学院2006级本科生,目前学院刚从网络等渠道了解到信息,正在了解具体相关情况,不便发表评论。
当天下午,数学科学院一场对外开放的报告会,路过的记者听到前排几位教授聊及柳智宇出家之事,遂入教室内,旁听了两个小时的几何学讲座。报告会结束后,记者向参加报告会的中科院院士、著名数学教授田刚了解对此事的看法,田教授表示“不了解具体情况,不好说”。一旁有学生告诉记者:田刚教授是放弃了美国麻省理工学院教授的职位,毅然回国教书,为此导致家庭失和。北大像这样的牛人很多,他们的选择,不可以常人眼光来衡量。
耕读社——
三任社长向佛修行
在北大就读期间,柳智宇曾经参加过学校里的两个社团,一个是禅学社,另一个是耕读社。离校前,他任耕读社社长。
耕读社一位前社员透露:“除了柳智宇,耕读社还有两位社长已经出家。第一位出家的社长就是耕读社的创办人,原北大哲学系硕士邓文庆。这件事情涉及别人的个人隐私,对他的选择我也不好表态,但是我们很多社员对此并不认可。初入耕读社时,社团打的旗号原本是‘推崇健康生活,回归传统文化’,社员们在一起阅读的多是儒家经典书籍,但是后来偏重于禅学。”
禅学社——
智宇行为与己无关
针对本报此前报道柳智宇大学期间参加禅学社活动,北大禅学社7日专门发表了声明:“禅学社是以中国禅文化为指导思想的北大学生学术社团。柳智宇曾于2006年加入北大禅学社,但其后除社内少数合唱活动外,很少参与社团活动。2008年起,柳智宇连续两年任北大耕读社社长,已然淡出禅学社;其个人的学习方向,也转向龙泉寺,偏离禅学社主旨(龙泉寺并非禅学社‘以禅文化为主旨’活动的参学对象),其后的个人行为(无论是否其选择出家),均与北大禅学社无关。禅学社尊重每一位社员及北大同学的选择自由,对个人行为无权干涉或发表任何评论。”
同学旧友力挺——
他只是在闭关
记者在北大邂逅芝加哥大学应用数学硕博连读学生丁毓,他也是武汉人,曾经与柳智宇一起参加过奥数培训班。丁毓说:“3个月前,我跟智宇曾经聊过,他当时正在研究代数几何,这是国际上正热闹的基础数学理论。似乎他对自己的研究进展不太满意,但并没有流露过厌世的想法。”
丁毓说:“柳智宇是一个自我调节能力比较强的人,我相信他到龙泉寺只会呆一段时间,他是在寻找清静,可以称之为闭关。舆论不要给他太大压力,即使报道一定要客观,千万不要把他跟以往的类似举动的人联系起来,不要给他贴标签,否则他即使想回来,也回不来了。”
丁毓认为:柳智宇能够拿到麻省理工的全奖,只要他愿意,他至少还能拿到世界上几十所名校的全额奖学金。虽说麻省在全世界是最好的高校之一,但他可能没找到比较中意的导师,学校为他指定的课题,也许他觉得不太适合自己。这一次的拒绝,不等于将来不会有其他的机会。
清华大学在校生、少女作家蒋方舟曾宣称中学时的师兄柳智宇是她的“梦中情人”,最近几天她的名字被频繁与柳智宇联系在一起。7日下午5时11分,蒋方舟在自己的微博()中写道:“关于智宇师兄……那些说他想不开,说他浪费资源,反思教育体制害了他的人,都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