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疑因房产遭母亲送精神病院女儿接受采访

2010/9/16 4:53:12 作者:nvwu 来源:女物情感网
唐美兰对女儿看得很紧。有了11日晚上与唐美兰隔空对话甚至惊动110的那次采访经验,本以为向她求见朱金红只是奢望。”  除了朱金红,和唐美兰同样形影不离的还有她背着的一个黑色挎包。

站在阳台上远眺,这是朱金红接触外界的窗口。

站在阳台上远眺,这是朱金红接触外界的窗口。

唐美兰对女儿看得很紧。

唐美兰对女儿看得很紧。

  有了11日晚上与唐美兰隔空对话甚至惊动110的那次采访经验,本以为向她求见朱金红只是奢望。没想到,昨天下午1时许,从敲开唐美兰的家门,到走进内厅,直至与朱金红面对面,整个过程超乎想象的顺利。

  唐美兰在场时朱金红这么说

  “回家的第一晚没有谈房产”

  算上在监控里的首度“相见”,前晚在南通第四人民医院精神康复中心门前的“送别”,再加上昨天的正式会面——在记者眼里,朱金红身上这套桔色上衣、白色长裤,已经穿了至少三天。她端坐在唐美兰身旁,乖巧得像个听话的孩子,双腿拘谨地并拢着。大部分时候,都是唐美兰在说话,朱金红静静地听,不插嘴,不辩驳,只是偶尔会在母亲说起某件往事的细节时,对着记者摇头一笑。

  唐美兰告诉记者,前晚她之所以临时决定把女儿接出院,是因为她上海的亲弟弟在网上看到了消息后,赶到三余询问此事,“开了好长时间的会,决定还是把小三先接出来。” 回家的第一晚,朱金红说自己八九点钟就上床休息了,记者问她,有没有和母亲提房产的事?朱金红摇了摇头。

  说起过去的半年多,朱金红长叹了一口气。她这样描绘在医院的生活:每天早上5点半起床,晚上7点睡觉;早饭是稀饭馒头加榨菜,午饭一般是肉圆黄芽菜拌饭,有时会有其它荤菜,晚上干喝稀饭;休息主要在病房,也有时吃完饭留在食堂和别人说会话;每天点两次名,然后就是吃药……

  “妈妈和我几乎寸步不离”

  偌大的唐家分为两部分,主楼两层由唐美兰夫妇住着,楼前隔院盖着几间平房则分租给了几家房客。除了院内的正门,还有房客们的几扇小门连通外面。趁着邻居一拥而入,唐美兰忙着阻拦的当口,朱金红告诉记者,正门已经被唐从里面锁死,钥匙由她掌管。“要出门必须经过房客家,我妈妈已经和他们打过了招呼。”而即便如此,用朱金红的话说,唐美兰几乎还是寸步不离她身旁。

  记者提出看看朱金红的卧室,朱金红和唐美兰的卧室邻门相对,两步可达。推开朱的卧室,房间约莫20多平方米,床、沙发、电视、衣橱一应俱全,“这个房间一直就是留给小三的,接她回来前我特意打扫过,很干净。”唐美兰说,女儿会在家里生活得很好,她不该有什么不满意的。

  但事实显然并非如此,“我想出去走走。”朱金红对母亲说。唐美兰立刻怒目圆睁,“不行,万一走丢了怎么办。”哪怕是朱提出到理发店焗头发,都遭到了母亲拒绝。后者表示,等她有时间陪着一起去。

  “我不想再吃药了”

  记者劝唐美兰,既然朱金红从医院出来了,就说明没有什么问题,她想出去就让她出去走走,晒晒太阳也好。一分钟之前还满脸笑容的唐立时爆发,“你们是为这个来的啊?那我就要对不起了,我要请你们走,不走我打110。”一番好言相劝,她又很快平静下来,“只要你给我签字,我女儿不见了可以找你要人,我马上让她出去晒太阳。”

  除了朱金红,和唐美兰同样形影不离的还有她背着的一个黑色挎包。朱金红说这个包里有她的身份证、护照、银行卡、存折和房产证,“她不管到哪儿,就连上厕所都带着。”但这个说法被唐美兰否认,她表示包里有钱包和手机,“电话多,背着方便。”

  “那要这样把女儿关到什么时候?”唐美兰的回答是“等她好透”。她坚决认为,女儿即使已经出院了,“但病还没好透,你看她还老说我这儿不好,那儿不是,这就是没好透嘛。”

  唐美兰告诉记者,医院给女儿开了药带回来,“每天都要吃的,不吃就会发病。”但朱金红表示,她已经被强迫吃了半年多药,吃得浑身没力气,“我真不想再吃了。”

  唐美兰一离开朱金红又这么说

  “我是一个正常人”

  借着刚刚说起朱金红病情的话题,记者表示想看一看朱之前的病历,“好,我去拿。”唐美兰起身上楼。借着这个机会,记者问朱金红,同学、朋友还有律师、媒体以及千万的市民网友在关注此事,“你有没有什么想对大家说说?”朱金红急切地表示,“首先要对我的同学、朋友特别是沈律师说声对不起,我妈妈一直说他们是为图钱帮我,其实不是。他们都是在无偿为我奔走。然后就是谢谢网友和记者们,很感激你们对我的支持和鼓励,这让我有自信,坚信能走到底。”

  “还有吗?”此时,唐美兰的身影已完全消失,朱金红对着面前江苏电视台同行的摄像机镜头,迟疑了片刻,突然睁大了眼睛,很严肃地说,“网友们,电视机前的观众们,我是朱金红,我很正常,我是一个正常人,我已经回到家。我妈妈限制我的人身自由,请你们帮助我尽快逃离,谢谢大家……”

  朱金红刚说到这里,唐美兰的身影已突然而至,“我走到半路就觉得不对,我不能走,你看,你们真是要偷偷采访啊。”说着就将身子拦在朱金红和镜头之间,“不是让你们不拍嘛,怎么还拍?”电视台同行放下机器,“我们没拍,就是看看,你放心。”

  经过这次“上当”,唐美兰此后再也未曾从朱金红身边挪开一步。而且多次起身,对引起其怀疑的记者们的手机、采访笔甚至钥匙扣进行检查,确认不是摄像机后再紧接着解释:“我被偷访弄怕了,太紧张了。” 本报特派记者 张磊

  个体的担忧集体的呐喊

  朱金红出院了,回家了,而以昨天记者亲眼所见,她目前是安全无虞的。

  唐美兰在接受记者采访时问,“如果没有那三套房子,你们还会来采访我老太婆吗?”她其实错了,朱金红本人亲笔写就的“求救信”和“遗书”,才是此事吸引广大读者观众如潮关注的源头。“一封来自精神病院的求救信”,无疑牵动起了这个社会的神经。“我们为朱金红担忧,也是在为我们自己每一个人呐喊。请相信,仅凭个人,不管她疯与不疯,都不可能左右公众的意志;能在舆论中引航聚沙的,永远只有善良、正义和公平。”

  昨天,一个始终关注事态进展并为朱金红建群的网友给记者发来短信,他说他们在感激相关部门殚精竭虑促成朱金红出院的同时,更乐于见到,从此以后,这一事件能够从家庭内部走上和睦解决之途,毕竟骨肉亲情,血浓于水。

  本报记者 张磊 文/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