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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东潮州饶平县北部客家山区,一个5岁的男孩小炜正在日夜照顾身患尿毒症的29岁的母亲。
他太矮了,为妈妈煮地瓜叶还要用竹凳垫脚才能够到灶台;他太小了,他偷着打电话给医生要把自己的肾给妈妈。
躺在病床上的母亲,为了对懂事的儿子隐瞒可能的结局,在夜里写了几封留给未来儿子的信,落款是2012年、2015年……
5岁男童会烧饭
11日,中午饭的时候,小男孩家土灶里的柴火燃得正旺,大铁锅里热气蒸腾。这个瘦弱的5岁男孩,踩着一张小竹凳站在灶台边,拿着几乎和他手臂一样长的锅铲在认真翻炒地瓜叶。但锅里没有放油,也没有放盐,他认真地把地瓜叶捞起来放到盘子里,小心翼翼地把这盘菜端到了歪坐在床上的妈妈面前。
躺在床上的母亲翠莲在三个多月前被查出患了尿毒症。丈夫为了打工挣钱,不得不远离自己的妻子和儿子到福建打工。5岁的男孩小炜不清楚妈妈得了什么病,他只知道妈妈病了,不能吃油,也不能吃盐。
他一边喂饭,还一边学着大人的口吻说:“妈妈,你怎么像我小时候一样,吃饭也掉这么多米粒啊?”
告诉医生要捐肾
诊断出尿毒症后,翠莲多数的时间在家静养透析治疗。每当有些不太舒服,就打电话叫镇上卫生所的医生詹福泰出诊。詹医生的手机号码,被抄在一张纸上,放在床头。
詹福泰清楚地记得,他几天前接到了小炜打来的电话。小炜趁妈妈不注意,偷偷跑出去给詹医生打电话,提出了一个要求:“我要把我的肾给妈妈,救她。”
詹福泰告诉记者,他接到这个电话时十分惊讶,以至于不知道怎么跟这个5岁的孩子沟通。
小炜并不知道什么是捐肾,他甚至不知道肾就在自己的身体里。他只是听妈妈和别人提起过“换肾”的事情,他只是想救妈妈。“妈妈穿大红色的衣服最漂亮。我希望有一天能和妈妈一起,都穿着大红色的衣服出门。”
妈妈的“未来信”
9月19日的晚上,台风“凡亚比”临近,躺在床上的翠莲彻夜未眠:万一自己病情恶化,可不能让儿子知道,要瞒着他。“让他有个盼头吧。我们这里的大人不在了,都是骗孩子说在外头打工。”翠莲说。
那晚,她写了撕、撕了写,熬了一整夜,她写完了两封信,落款分别是2012年和2015年。翠莲把两封信收起来,她打算在万不得已的时候交给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