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腿前男友说我有义务上床“安慰”他
曾德来把我送到宾馆,然后,他没有要走的意思。和我睡觉,在他看来是那么自然的一件事。他忘了,我已经结了婚,不再是当年那个到处漂泊的女子了。
在曾德来扑过来之前,我把银行卡举到他眼前。我说,可不可以把那个秘密一次性买断?曾德来狐疑地打量那张卡,没有立刻回答我。显然,他在算账,是马上拥有一笔钱划算,还是长期拥有一个提款机划算。然后,他迅速做出决定,伸手去接银行卡。
我把手一收,说:“为了防止你不讲信用,你必须留点东西在我手上。”我要曾德来录一段与我的对话,在对话里亲口承认那封邮件是他写的,为了报复老板娘拒绝继续和他来往。我说:“我手里有你的录音,你手里有我的钱,我们互相牵制,这样是不是比较好?”
“这样当然不好。”他的嘴角一扯一扯地笑了,“如果你有录音,就可以反过来勒索我。你当我是傻子吗?明天把20万打到我账上,然后陪我几天,我答应从此不再找你要钱。不然,你就等着他找你报杀妻之仇吧!”说完,曾德来阴阴地笑,把门一摔就走了。
我愣在空荡荡的房间里,绝望到死。
方明打来电话是凌晨1点,他叮嘱我到了给他打电话,我忘了。他在电话里问,曾德来还好吗?
我说还好。我的鼻腔严重堵塞,声音几乎带了哭腔。
方明问:“你怎么了?”
我说:“没事,感冒。我过两天就回来。”
挂掉电话,我扑在床上失声痛哭。
我怎么斗得过曾德来?警察都可能拿他没有办法。他一没有拍我的艳照,二没有绑架我的亲人,他只是时时告诉我,他背后有一支枪,随时都可能对我开火。
在朦胧睡去之前,我沉重地做了一个决定,把20万给曾德来,并陪他两天,让他答应从此不再找我。傻瓜都知道,他的承诺有多不靠谱,可是,我只能赌一赌他的良心。
去找曾德来的路上,方明的电话来了。他问:“曾德来好点没有?”
我使劲控制自己战栗的声线,说:“他又犯病了。我给他送药去。”
方明说:“出门在外,当心一点儿,我等你回家。”
我的心狠狠地抽搐了一下,疼痛感再也抑制不住,迅速由心脏漫延至全身。挂掉电话,我发现自己整个人都被汗浸湿了。我盯着漆黑的手机屏幕,里面有个女人空洞地与我对视。几秒钟后,我疯狂地拍打公交车的门,喊着:“停车!停车!”
谁没有爱过一个混蛋
致民路18号,这个地址我很熟悉,我曾经在这里工作一年。
然后,公司的员工便看见一个气喘吁吁的女人,像疯子一样跑进办公楼,见到每一个人就扑上前问:“老板在哪里?”
我不给自己留一秒钟的考虑时间,我要马上找到老板,告诉他,写匿名邮件逼死他妻子的人是我,要杀要剐请便吧!就算死,我也要做一个干净的女人,只有干净的女人,才配被丈夫疼爱和想念。
在奔往公司的途中,我接到过曾德来的电话,他趾高气扬地质问我怎么还没到。我在电话里狠狠地骂:“你去死吧!”
老板坐在宽大的桌子后面,面无表情地听我说完。
本能地,我一边述说,一边忏悔,一边往两边的门里看,我猜里面应该藏着十个八个打手。可是什么都没有,直到我说完,办公室除了我的喘息声,一切都是静止的。
然后,老板盯着我,慢慢开了口。他说:“这不关你的事。我手里有曾德来和我妻子的来往邮件,他们确实做了苟且之事。我妻子之所以自杀,是因为曾德来以此要挟,向她勒索100万,否则让她身败名裂。”
他说:“我一直找不到那个男人,你告诉我,他在哪里?”
我目瞪口呆,像一部死机的电脑。
老板根本就不如曾德来所描述的那样神通广大,他连曾德来的容身之地都找不到,更何况去千里之外追杀我?当我年少时,相信曾德来说的每一个字,后来这种相信就有了惯性,愚蠢也有了惯性。
我真恨自己。
所幸的是,所有噩梦都结束了。
机场,方明的短信又来了:“曾德来怎么样了?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回道:“他死了。我在回家的路上。”
我决定把一切告诉方明。我知道,即使我不说,这个莫须有的表哥终究也会被揭穿。我不知道方明是否会接纳我的过去,但我知道,这是最好的选择,也是最好的开始。爱情的路上,谁都有可能爱过一个混蛋。我们无法抹掉过去的痕迹,但可以选择未来的路。只不过,我们需要更多的勇气面对过去,需要相信爱、相信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