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有市民向025—96110新闻热线反映,每天傍晚,南京三山街地铁站四号出口处,一名操外地口音的中年男子会组织两个10多岁的小孩卖唱挣钱。等到晚上10点左右,中年男子再将孩子带走。他们因此怀疑孩子被中年男子拐骗。接报后,记者立即赶往调查。
3号晚上7点,记者在南京市三山街地铁四号口,见到了正在卖唱的两个孩子。孩子一男一女,地上放着一张三好学生的奖状,还有一张白纸,上面写着“卖唱是为了赚取学费”的说明材料。当记者询问他们来自哪里时,两个孩子都沉默不语。
记者立即拨打110报警。随后,两个小孩被带到秦淮区双塘派出所。据调查,两个孩子来自贵州凯里,苗族人,是由亲生父母带到南京卖唱的,男孩叫杨兵兵,今年8岁,女孩叫杨星星,今年14岁。
在派出所,记者见到了前来认领孩子的父亲杨勇前。他今年38岁,共有四个孩子,曾经在工地当过小工,干过保安。杨勇前介绍说,几年前,在老家干农活不小心摔断了左手,从此再也干不了体力活。加上妻子常年患病,靠打工很难养活四个孩子。所以,从前年开始,他们一家六口每年都来南京卖唱挣钱。
杨勇前:“养自己可以,如果再养这四个,我们又没有什么技术,做那种苦工我们身体有不是很好。手是有,但是力气又没有了。”
因为少数民族特有的自然禀赋,杨勇前的四个孩子从小能歌善舞。他把孩子分成了两组,每组两人,每天傍晚分布在不同地铁口卖唱挣钱。他和妻子主要负责照顾和接送孩子。杨勇前透露说,孩子们平均一天能挣一两百块钱,比在老家种地好很多。当记者问及孩子们是否乐意卖唱时,杨勇前回答说:“唱歌不是一件很辛苦的事,要快乐才能唱歌。在我们家放学以后在山上割草或者打柴,电闪雷鸣啊,雷雨交加的,那种情景比唱歌辛苦几万倍,谁来管啊?其实他们都想出来,有好吃的,有好住的,有好玩的。”
在杨勇前看来,二女儿杨桃很有唱歌天赋,只要坚持几年,女儿至少能成为一名普通歌手。他向记者透露说,杨桃曾经在街头卖唱时被“贵人”看中,对方表示赞助杨桃参加全国的歌唱比赛。他表示,提早让孩子们出来锻炼,对他们今后的发展没有害处。“他们现在出来外面就是让他们头脑得到开发,如果在家里就像井底之蛙,坐井观天,就是见多识广了嘛!以后他们的路还长是不是,现在他们锻炼唱歌对他们来说有百利而无一害。”
采访中,不少市民质疑称,杨勇前不仅没有尽义务抚养孩子,反而靠孩子唱歌挣钱养活自己,是个十分不称职的父亲。对此,杨勇前解释说:“因为我没有让他们挨冻受饿就是称职。不让小孩挨冻受饿即使称职的,如果我没有带他们出来,在家里饿得慌那才不称职呢!”
江苏法德永恒律师事务所吴明秀律师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杨勇前的行为明显违反了《未成年人保护法》,“ 虽然他是个亲属的人身依附关系,但有点像利用这个小孩做童工样的,我感觉有点问题。这些卖唱行为,这个是现在重点打击的行为”
但杨勇前坚持认为,让孩子卖艺挣钱养活自己,才是真正对他们的保护,“违反了未成年人保护法是不是?那我说什么是真保护什么是假保护?我小孩在街上受好心人资助那才是真保护!事实可以证明一切,是不是?”
【记者(南京地区FM937)刘康亮、俞声扬,实习生李卓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