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十六岁时就知道,六十岁的老男人和十六岁的小男孩没有区别。那时虽然没有受到身体上的伤害,但在高中三年里,我的精神却遭受着一种难以启齿的折磨。被两个男老师格外偏爱实在不是一种好滋味。我恨他们。到高三时,我甚至以逃课来对抗和挑战那种无所不在的非常目光。
从少女时代起,我的世界就没有了权威,没有了做人的尊严。我希望自己变丑,希望不引人注目地藏在某个角落里。我从不化妆,也不修剪头发,更没有去过美容院,而且不习惯穿显示女性特征的衣裙。如果穿着稍微花哨点的衣服,或者露出一片脖颈,或者显出腰身,我就会非常不自在,甚至无法安心工作。即使在最美丽的青春时代,我都是素色长衫长裤。现在想起来,会有一种不是滋味的滋味。
周围的亲戚朋友同学都曾为我惋惜过,说我把自己的美丽浪费了。即使这样,我也没有逃脱外表的美丽对我的一次又一次伤害。无论婚前还是婚后,我的日子就没有真正地平静过。这么多年来,除了纯洁美好的大学时光,无论读中学,读研究生,还是在不同单位的工作,性骚扰可谓是家常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