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佳鸿
“腊罗”是彝族一个支系的称呼。根据《昌宁县志》的有关记载,昌宁彝族“腊罗巴”主要聚居地在今珠街、耈街。在这些腊罗巴中,有一个50多岁的农家汉子殷佳鸿,7年来坚持用文字记叙自己民族的文化,至今为止他已经完成15万字的手稿,题材以小说的形式生动详实地记叙了彝族支系——“腊罗巴”的生活、饮食、习俗等,书名暂定为《腊罗姑娘的婚宴》。
对于正在创作的小说,殷佳鸿认为此书绝非池中物,但是该书真能像他所说的那样,终有一天会一飞冲天举世惊?无论结果如何,他的整个创作过程异常地严肃与认真……
走进殷佳鸿的家,新盖的楼房整洁干净,扑面而来的是浓浓的书香,石灰抹好的围墙上是他写的《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的词句,院中的照壁上是一幅他自己创作的山水画。“画的是我生活了40多年的故乡黑惠江,那里青山碧水,山峦叠嶂,我希望来家里的客人都能在这找到回家的感觉。”
2009年的一天,黑惠江乍暖还寒,在群星璀璨的夜晚,殷佳鸿终于鼓起勇气,第一次用圆珠笔在白纸上写下了一行字——《腊罗姑娘的婚宴》,这一庄重的决定,是很多年的构思和生活积累下来的结晶,为了完成这个心愿,他一直都在收集报纸、杂志,购买一些书籍用来参考,用科学严谨的态度来对待所写的每一个故事。
“作为一个彝族的腊罗巴,我深深地知道我的民族有着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传统,拥有自己的语言、服饰、习俗和信仰,但是随着经济社会的发展,年轻人渐渐地把这些都淡忘了,外人更是知之甚少,我想把这些都记录下来。”殷佳鸿说。
殷佳鸿用行动在书里系统记录了腊罗巴这个支系的饮食和生活习惯,文字里包含了100多个彝族传统菜谱和详尽的制作方法,他家的客厅里摆满了密密麻麻的手稿,殷佳鸿说,初略地估计这堆手稿已经超过15万字,还要再写5万多字这部创作才算完工。
小说融合亲身经历
一锅黄焖鸡恰到火色的时候,阿毕摩发令开吃,俗话说:“吃得下一只羊才能背回来一头牛,除了吃一斗驮五升好吃懒做的后生外,腊罗巴看一个人是否吃得大苦,耐得大劳,其中一条就是看能吃多少,这也是一条评判的理由和法则,此时此刻彝家小伙也不拒让,抄起碗筷闷头就吃了起来……”这是《腊罗姑娘的婚宴》的第一章,用比武招亲来开场,里边每一个细节描写得生动有趣,让人不忍释卷,主人公特殊的求婚方式和朴实细腻的语言,让人不敢相信写出这些文字的作者只有初中文化。
在殷佳鸿的小说中,融合了自己的亲身经历,忠实记叙了彝族腊罗巴支系的传统习俗,小说中穿插着唯美的爱情,以此来突出腊罗巴各种饮食习俗。“我曾到过昆明、大理……很多地方打工,但无论身在何方,我写作的初衷不仅是想让更多的人知道腊罗巴民族的特色,更想通过这样一种记录方式将腊罗巴民族逝去的传统美食挖掘出来,记录下来,保护起来。”殷佳鸿说,写作的同时他也热衷寻访探秘民族文化,小说女主人公源妹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勾勒出来的。
在厨房里写并快乐着
家里没有写作的书房,殷佳鸿每次写作都坐在厨房的椅子上,每次灵感来时他都会立即放下手上的活计进行创作。对于殷佳鸿的痴迷,家人给予他的是最大的理解和支持。
对于创作的意义,他从不同角度有着不同看法。“有人关注农村文化生态的贫瘠,称赞农民写作为乡村注入了文化活力;有人忧虑农民生活方式的单调贫乏,说即使贫困中的写作也远比玩麻将有价值,等等。所有这些观点都只是想构建起土地与文学之关联的真知灼见。”殷佳鸿告诉记者,他不敢奢求市场上丰厚的版税,更不具有书斋里闲情逸致或在闺阁中无病呻吟的条件;他拥有的是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与无数夜晚写作删减的辛勤。他只想同更多的人分享自己的体验,但这种分享的基础首先不是个人经历的独特,而是生活的相似。
殷佳鸿写作的事情很少有人知道,湾甸街子上的打字员应该是这里第一个知道的人,每当他写完手稿,都会去那里打成电子文本,然后打印出来,再回家校对,按照完稿20多万字来计算,对于殷佳鸿来说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但是他却写并快乐着。“我觉得自身的价值就存在于记录腊罗巴支系的传统习俗,我的小说里记录的那些不为人知的腊罗巴菜谱,将不会在岁月的流逝中消退,而是得到永久的传承……”
崔敏 字相禹 兰剑梅 摄影报道
(编辑:SN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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