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要我死心,我也该梦醒了!时光不紧不慢,熬过了冬天寒冷的袭击,迎来了初春的气息,不过却留存着一点湿冷的味道,毕竟,南方的春天是带着雨的缠绵。此时,刘小贝背着双肩包,怀里抱着一堆还来不及复习的资料,耳朵里塞着白色的耳机,走在校园东门的一条小道上,路上桂花香扑鼻而来,她深呼吸一口气,不由得感叹:这桂花香,一年四季都这样沁人心脾呢,永不衰败的模样,像是在嘲笑着梦想的脆弱性,容易生成,却又容易失望。不一会儿,悠扬的音乐旋律切换到了g.c部分:梦想是注定孤独的旅行/路上少不了质疑和嘲笑/但那又怎样/哪怕遍体鳞伤/也要活的漂亮/我为自己代言。突然,刘小贝闷哼一声,呵!梦想。她抱紧了怀里的资料,仿佛一不小心自己就像那埋在心底溃烂的梦想种子一样,轻易被屈服。
刘小贝的家境并不十分富裕,家里上有老,下有小。住在偏远的小山区,四面环山,交通并不十分发达,记忆中的童年都是在陡峭、泥泞的山路上,和自然融为一体的生活状态。小的时候比较顽皮,像个男孩子一样带着班里一群女孩子逃课去玩,在旧房子里玩过过家家,在高高的山坡上模拟过电视剧情节,在积水的坑洼里打水仗,她的童年是充溢着快乐的。不过,是什么时候开始,她期待走出这一片山,走出更辽阔的天空的呢,她不知道,只是,内心突然萌发了一个种子,很小很小,但是饱含着浓厚的生命力。
有一天,在破旧而窄小的教室里,班上正在上语文课,语文老师姓何,是个戴着方框眼镜,绑着一条长长的马尾辫,眼里总是充满慈爱的女老师,同学们都十分喜欢这个老师,因而爱屋及乌的忍着在这堂课上不捣乱。这天,何老师突然在讲台上写下了“梦想”二字,并问道:“同学们,你们心里有没有梦想,就是很想去实现的愿望?”一时班里静的出奇,或许,那时候,梦想这东西对一群孩子来说,还是个不曾想,并且模糊的概念,但是,有一只小手高高地举了起来,像是在沟壑山谷里盛开的一朵兰花。她站了起来,大声地说道:“老师,我的梦想是以后读完大学出国,去孔子学院。”出国?对于那些孩子而言,这真是离奇的怪诞的想法,瞬间她仿佛成为了众人眼中的异类。
“喂,喂,喂,刘小贝。”远远地传来好友林小诺的吼叫。
刘小贝打了下寒颤,惊奇地缓过神,抬眼,瞧见正前方的某人正热情地招手,她用手背抚了抚额前的刘海,试图遮掩刚才的失神状态,微笑着走过去。
“哈,居然在这里也能碰见你,真是出门没算好黄历啊!”说着假装懊恼地拍了额头。
“喂,刘小贝,你真的很过分耶,叫了半天不应就算了,居然还这么说话,找打吧你。”正说着林小诺假装拿出手,做出欲敲打某人的脑袋的动作,某人边假装捂着头边叫喊着:“啊啊啊!饶命,我错了还不行吗?”从旁人角度看,这两个女孩子像疯子一样相互追赶,拉扯,不过那又怎样呢,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她转而看着林小诺的侧脸,不觉得弯起微笑的弧度,在她心里,林小诺似乎可以轻易地感染别人,像一缕暖风,化解了她刚才内心勾起的淡淡愁绪。多么,庆幸和你的一见如故,谢谢你一直以来真情地陪伴,那首《为自己代言》正是林小诺推荐的。只是,梦想或许早就被蜚语和懦弱扼杀在胚胎里了。
这天周末,误以为要去上自主学习,刘小贝二人匆忙赶往人科办公处上课,结果发现这周不需要来,整个教室空荡荡的,倒是有一个值班的老师过来开启电脑,于是老师十分随和地和她俩聊起天,说:“你们是学汉语的是吧,有没有想过出国教学?你们也知道,现在汉语比英语还要热门一些。”
刘小贝忙回答:“想啊,一直都有,想去孔子学院。”说出口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是念念不忘的。记得那一年冒出的梦想在第二天便像一颗炸弹,在村子里引爆了,并且,从此影响了她的生活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