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我的简略的情书是我对爱情的想象。我过于矜持和自恋了,我以为,我给她写下这四个字,她就应该自己通过合理的想象补充完整里面六百字的甜蜜。哪知,她给我的回答是:书打开看了,从未发现有小字条。
或者她说的是真的,的确没有发现我夹在她书里的字条;也有另外的可能,就是她并没有接受我自以为是的“情书概略”。
此时已是夏天,她的帽子早已在春天的时候被几声鸟叫掠走。因为她名字里有两个“木”,所以又被我的同伴称为“两棵树”。我还专门为她的新名字写了一首诗,有这样的句子:“两棵树很美丽,我想,我必须是一只鸟,才能飞过树吗?”
同伴们便打趣我说,诗写得不确切,应该是“飞上树”。这些坏人。
我常常想,我和黄小帽的恋爱经历其实是一种简单的合作关系,那便是,黄小帽帮助我抄我写的稿子,我呢,就负责在稿子里偶尔向她倾诉爱慕。然而,她始终没有将她抄写的这些好词好句存到她个人的存折里,而是流水一样,流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