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丽丽(化名)曾伙同他人,以充当代孕母亲的名义行骗12.6万元。事后,王丽丽认为自己伤害了别人,应该自我救赎,便踏上了去边远山区支教的路。然而,法网恢恢,王丽丽在当上支教教师一个月后被警方抓获。
9月7日下午,王丽丽和祝某因涉嫌诈骗罪在朝阳法院受审。王丽丽当庭认罪,并表示刑满后仍去支教。
1 因痛失母亲来北京
现年29岁的王丽丽毕业于湖南郴州一所医学院。2003年6月,她来到北京。据王丽丽说,之所以离开老家是因为难以忍受母亲去世带来的悲伤。
抵京后,王丽丽和医学院时的男友租住在一小区的地下室。当时,王丽丽找了一份月薪一千多元的工作。为了忘却失去母亲的悲痛之情,王丽丽经常去酒吧,学会了抽烟喝酒,还结识了不少朋友。
2007年11月,王丽丽在酒吧里认识长她三岁的祝某,互留了电话。
十多天后,王丽丽接到电话,祝某请她和另一名在酒吧认识的朋友青青帮忙,扮演代孕母亲。王丽丽说:“他说我们就是走个过场,我觉得好玩就一口答应下来。”
2 做代孕母亲是骗术
又过大约一周,王丽丽被带至美国人查理(化名)面前。查理50多岁,已在北京工作生活多年,想在中国生个混血儿。因为是同性恋,所以想人工授精代孕。查理和祝某是朋友,所以委托祝某帮忙,事成之后给12.6万元。祝某说:“我欠他好多钱,就答应帮忙。”祝某曾找来两位农村妇女但被拒绝。祝某对王丽丽和青青表示,只是走个过场,实际怀孕生子的还是农村妇女。
查理对王丽丽很满意,便将自己的精液提取到一个注射器内,让王丽丽注射到体内。王丽丽待查理走出房间后,按照祝某的吩咐,将注射器丢掉。两天后,青青和查理的会面也如法炮制。
当时,王丽丽已经和男友分手,暂时没工作,祝某安排她到自己的公司当秘书。一个多月后,祝某让王丽丽以青青怀孕为由给查理打电话,并要来8000元钱。王丽丽觉得自己是在行骗,却没有回头。王丽丽说,祝某给她租公寓,带她去酒吧喝昂贵的洋酒,“我的生活跟他的生活混在一起。”
2008年4月的一天,王丽丽在浏览好友的QQ个人空间时,看到对方把怀孕的B超照片扫描上去。祝某得知后对王丽丽说:“丽丽,我们把这些照片传给查理看,就说是青青的怀孕照。”查理在看到照片后,又将1.8万元营养费交给王丽丽。随后,又把剩余的10万元打给祝某。
3 寻找一条救赎之路
在那之后,王丽丽逐渐发现,祝某的公司没有什么实际业务,他常靠向生意伙伴和朋友要钱,来满足自己的花销。王丽丽说:“我是他的秘书,有时候会帮他圆谎。”
到了冬天,查理多次打电话询问青青肚子里的孩子,王丽丽不想再欺骗查理,便告诉对方“孩子的事根本就没有”。
查理被老友祝某欺骗后,曾期待祝某能够自己坦白。但几个月过去,祝某没做任何交代。去年4月,王丽丽越来越不能忍受骗人的生活,和祝某闹掰了。一周后,她去了深圳,与祝某断绝了联系。
在深圳,王丽丽做医疗器械销售主管,每月加上提成能拿万元以上。王丽丽说:“但我很迷惘,不知道人生有什么意义。我做过错事,伤害了查理的感情,我始终是个坏人。”
半年后,王丽丽再次回到北京,试图寻找一条救赎之路。
4 如愿当上支教教师
去年10月,王丽丽在北京找到一份文秘工作,月薪1500元。今年春节前后,王丽丽在浏览网站时,看到了“支教教师”的字样。“我是大专学历,满足支教教师的条件,就报名了,想做点对别人有意义的事,给自己救赎。”
今年4月下旬,王丽丽先坐飞机到成都,再坐长途大巴到凉山州木里县城,然后乘摩托车到了麦日乡,又走了几个小时才辗转来到俄西村小学。
这个山村没有手机信号,每天只供应两个小时的电,没法洗热水澡。学校30多名学生,分四个年级,却只有两名教师、一名生活教师、包括王丽丽在内的两名支教教师。
王丽丽教三年级的语文课,学生们不会读拼音,教起来很困难。一首《小儿垂钓》,王丽丽就教四节课。“给他们上课,我找回了自己,觉得自己的人生还是有意义的,我可以得到救赎。”
十几天后,全村人都要挖冬虫夏草,学校放了农忙假。王丽丽准备到县城洗个热水澡,再给孩子们买点口香糖之类的“稀罕物”。
今年1月底,祝某因涉嫌诈骗被警方抓获。据了解,在2007年,祝某曾骗取一位香港富商20万元。4月,查理得知祝某被拘后,也向警方报案。
4月29日,警方在网上对王丽丽展开通缉。5月13日,王丽丽刚到木里县城的小旅馆就被警方抓获,随后,被取保候审。
5 刑满后还要去支教
9月7日下午,被取保候审的王丽丽来到朝阳法院,与祝某一同受审,二人均涉嫌诈骗罪。
检方指控称,2007年11月至2008年间,祝某伙同王丽丽,以人工授精代孕为名,骗取查理12.6万元,其中祝某拿到10万元,王丽丽拿到2.6万元。
王丽丽承认从查理处拿走2.6万元,但对法官说,她将这些钱都如数交给祝某了,“我是出于朋友义气才帮忙的,没想着要钱”。王丽丽表示全盘认罪,并愿意退赔。
朝阳法院没有当庭宣判此案。前天下午,王丽丽接受记者采访时说,无论法庭如何量刑,她都能接受判决结果。她还说,刑罚执行完毕,她还想继续去凉山州,完成自己的支教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