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付卡陷阱
本报记者 鲍亚飞本报通讯员 庄倩
今年8月份,卢琼(化名)在杭州下城区一家叫做“七色空间”的美容美发机构预存了1.2万元,办了一张“超级贵宾卡”,凭此卡消费,她能享受3.6折。“前后两个月做了2次头,洗头6次,花了不到400元。”卢琼投诉到下城消协时心情郁闷——因为现在店门关了,人去楼空,卢琼手中的贵宾卡成了一片废纸。
和卢琼一样郁闷着的人不少,记者从杭州各个区级消协了解到的信息显示,今年9~10月份,杭州至少有1000人栽倒在了美容美发机构的预付式消费的陷阱里,而每年同类投诉超千件。
两天不来,1万2现金卡变空卡
卢琼今年38岁,她办卡的目的是想拉住“青春尾巴”。8月6日开始,近2个月的时间内她一共去了8次,都挺满意。但好印象止步于10月21日晚。
当天,她请2位朋友去做头发,可走到门口才发现店里人去楼空。一打听,这家美容美发机构早在10天就已经搬空,店门口也没有任何的“安民告示”,所有的电话号码都停用了,老板消失了。
附近的商户告诉她最近常有人来找老板,都是在会员卡里预存了不少钱的。1万2瞬间被清零。
卢琼最后找到了下城消协。她想要个说法。
无独有偶,10月26日和28日,杭州百特健身分别与两大团购网——拉手网及嘀嗒网上做了团购,两次团购分别有703人和361人参加,共涉及金额31920元。
10月31日百特突然关门,老板一夜之间“人间蒸发”。那么,这笔“预消费”的损失谁来赔?即日,拉手网和嘀嗒网在各自网站挂出了退款说明,表示“为所有参与此次团购的用户办理全额退款”。
拉手CEO吴波说自己只能“认倒霉”:“目前损失由网站自行承担,给消费者一个交代。”
针对美容院市场的不稳定,在团购网站运营初期,拉手网曾经考虑过降低首次支付给商家的金额比例,但这个方法目前很难实现。“团购本身‘薄利’,很多商家愿意参加团购很重要的一点就是首笔大额现金流的迅速到位,如果降低比例,商家肯定不愿意。”
美容店年末集体关停已成怪圈
实际上,像卢琼一样的例子,最近3年在杭州正有愈演愈烈之势——杭州各级消协都接到过美容院卷款而逃的投诉,所不同的是投诉量一年比一年多。
“这是个存在了几年的问题,投诉量的确有上升趋势。”杭州市下城区消协副秘书长国平说,光下城区8月份就接到相关投诉13起,9月份投诉21起,10月份也达到了20起。“这些投诉基本上都和美容美发机构的转让、注销,甚至是无故消失有关。”
江干区消协办公室余主任也证实,因为协调类似案例往往需要他们付出大量的精力。“具体的投诉量很难统计,但最近几个月引发群体性投诉有3起,牵扯的面不小。”他说,一个美容美发机构往往会发展几十、几百甚至上千个会员,而这些会员的预存总金额可能超过十万,甚至几十万上百万。“已经投诉的人我们会登记在册并全力调节,但大部分人可能会因为各种原因而‘自认倒霉’。”
综合杭州上城、下城、拱墅、江干、西湖、余杭等区,杭州市消保委一位负责人估计,每年杭州有关美容美发机构的预付消费投诉会超过1000件,涉及的金额可能超过100万元。
监管有难度,“猫鼠对抗”很尴尬
一方面是市场不可缺少美容机构的服务,另一方面是该领域内的陷阱频发。工商部门一直在加强监管,但面对躲在阴暗处的老鼠,工商感觉这是一场尴尬的对抗。
杭州市上城区城站工商所彭强副所长说遇到这样的情况他们也比较无奈。“转让店铺的还好一点,如果他们采取‘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式的有意设置消费陷阱,我们找不到担责人。”在群体性投诉面前,他们能做的仅仅是记录并通过合法的方式全力追查。
“尚有余款就无处消费,向消协投诉那是自然的。但在解决纠纷时我们往往没有手段。”杭州市工商局相关负责人说,在美容美发领域内,执法人员接到投诉时,对方往往就已经人去楼空,根本无法找到店主。“我们没有权力去调阅店老板的手机通话信息,无法冻结资金往来账户,店主跑路时,我们甚至没有办法进行有效追踪。”
想查但无法查的尴尬出现在各级工商部门,并且延续了很长时间。
这中间,有关部门甚至试图尝试新的管理手段:在一次专题会议上,执法人员甚至提出过美容美发机构在成立之初要先交纳一定保证金的设想,而保证金则根据会员人员的多少上下浮动——但这样的想法随即被否定:因为这样的做法目前尚找不到任何的法律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