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我好痛，你为什么要扎我？”11月28日晚，广州白云区永平街新兴白云花园某栋5楼，7岁的李玥问妈妈肖毅。肖毅并未停止手中动作，她用一把一指长的水果刀，一下一下扎向李玥的喉颈心口等处，直至李玥死亡。
家人称，肖毅在案发三周前身体有些异常，曾两度入院检查，但具体病情至今未有定论。前日，肖毅已被警方拘留在槎头看守所，并接受相关精神疾病检测，具体案情仍在进一步调查之中。
深夜手刃亲女
凳子大的灵台堆满饼干水果，烟雾袅袅的香炉旁，李玥的遗照显得特别小。大一寸照片上，李玥圆圆的脸，圆圆的大眼睛黑白分明。她才7岁，是白云区黄石街方圆实验小学的二年级学生。
“阳阳(李玥小名)哎，姥姥给你喂饭了……”昨日午饭时间，70多岁的孙姨盛了一碗饭菜，佝偻着身子端到灵台前，伏案失声痛哭。
像往常一样，11月29日清晨，孙姨照例早起叫女儿肖毅送外孙女上学，却看见女儿肖某失魂落魄地坐在家门口。再次催她时，肖毅说：“妈，我把阳阳毁掉了”。
孙姨扔下牙刷冲进房间，发现床上的外孙女身上血肉模糊，面色乌黑，立即通知了另两个儿女。“从喉咙到心口不知被扎了多少刀”。肖毅的姐姐肖波赶来，对着死去的李玥猛按，被肖毅阻止。“她说，阳阳在12点以前就死了。当时阳阳还喊‘妈妈我很痛，你为什么要扎我’，但她当时就是受一种外力控制无法住手”。肖波说，肖毅在杀女后一度想自杀，“她爬上九楼呆了一夜想跳楼，但最终没有跳下来”。
当晚，肖毅被白云警方带走。
失业后又离婚
“我很后悔，我应该引起重视的”。昨日下午，肖波忆及事发始末失声痛哭。妹妹肖毅今年38岁，从广州大学毕业后曾在律师事务所工作，因精通外语后在一家外企工作多年。
“三年前遭遇裁员之前，她是一家外企的总裁助理”。肖波证实，肖毅遭裁后领了一笔不菲的补偿，此后没有再工作。两年前，她开始与丈夫分居，大约在一年前与丈夫离婚，后搬回娘家居住。两室一厅的房子，孙姨一间房，肖毅和至今未嫁的姐姐肖波同住一房，床分上下铺。
“每天呆在家里，她就胡思乱想”。大约三五月前，肖毅开始向家人透露头痛。肖波“以为广州天气容易上火”，并未在意。
枕下藏刀两日
直到11月11日那天，肖毅突然行为失常。当晚肖波下班回家，看见肖毅坐在客厅沙发自言自语。
“她会发出两种声音，一会用怪声喃喃骂人，一会又求饶”。肖波说，肖毅此后多次发作。
“不发作时很清醒，发作起来就不受控制，但不会伤人”。孙姨说，肖毅发作时头会前后左右摇晃，全身抽搐，渐而软成一摊无骨似的肉泥坐在地上。好几次，肖毅在发作时大喊“救命”，肖波要掐她人中才能把她从迷糊状态中唤醒。
11月18日下午，肖毅病情发作，一度被送往南方医院急救。
“当时在急诊科检查一切正常，医生建议我们去看心理科”。11月23日，肖波带肖毅去中山三院心理科检查。
“我问医生是不是妄想症，医生说‘有点像’”。医生建议她住院观察，但听闻住院每月需要一万元许的费用，肖毅拒绝了。那一次，医院开了两包药方给肖毅。未料，肖毅并未按时服用这些药方。
11月27日晚，肖波在检查肖毅是否服药时，意外发现她的枕下放了一把折叠水果刀。这把水果刀，在次日晚被扎进她女儿李玥的身体，夺走了她的生命。
曾经·爱
女儿：人见人爱绘画获奖
“她十分聪明乖巧，人见人爱”。肖毅的姐姐肖波至今未嫁，她对李玥视同己出，“我们全家都喜欢她”。她说，李玥学习成绩很好，绘画两次在市里拿了一等奖。
“她怎么就会走了呢？”肖波说，她很后悔。事发当晚，她外出上班时，李玥曾抱着她的腿不让她走“大姨，抱抱，抱抱”。
母亲：她的生活唯有女儿
“虎毒不食子，我至今也想不明白，她那么爱她怎么会杀死她。”肖波说，妹妹肖毅从李玥出生起就以李玥为中心。
李玥6个月大起就被肖毅带去学早教。之前她还带她去学电子琴，小提琴，画画。“她全部精力都花在她女儿身上，自己不吃也要给女儿吃”。失业在家后，肖毅每日的生活就是围着女儿转。之前，李玥有时还会撒娇让肖毅喂她吃饭。
采写/摄影：南都记者 邱永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