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佩英老人每天都推着这辆垃圾车往返于家里和道里万达广场,老人说这车是儿子为他做的,每天推着这个小车就像是手扶拐杖一样。 记者 李倩摄
走不动、觉得累的时候老人就会在商场的椅子上坐一会。记者 李倩摄
刘佩英老人把胳膊伸进垃圾桶里找垃圾。记者 李倩摄
刘佩英老人在寒冬腊月捡废品,右手食指不慎被冻伤。记者 李倩摄
2月23日讯 (记者 李倩 陈静)网友报料称,哈尔滨道里区有一位84岁的老人不分寒暑的在万达广场内捡垃圾。几经打听记者终于找到了她,第一次见她,问起为什么捡垃圾?她只说:“捡垃圾没什么丢人的,我不想伸手管人要钱…”后来记者才知道,老人的丈夫已经去世了,为了替丈夫还债,她每天都来这捡垃圾,一捡就是3年。
给八路送咸菜差点送命 巡街掏粪意外摔瘫
第二次见到老人,是在20日下午,瘦小的老人刚刚把垃圾袋装满,正一只手一个垃圾袋蹒跚着往她的小推车上搬。帮着老人弄完,我们就坐在广场的石阶上坐着唠家常。
老人说,她叫刘佩英,今年84岁,1942“闯关东”来到哈尔滨至今。现在每月有1千多元的退休金,还有4个儿女。虽然已经84岁高龄,但老人的听力并没有严重减退,只是一口牙已经全掉了。
说到童年,老人略有伤感的讲述,她13岁的时候在关里山东老家抗日战争中剃了光头,装扮成男孩子,给八路军送咸菜。和自己同去的同村小徐被日本人抓到砍死了,自己假装割草捡了一条命。
42年老人来到哈尔滨,干过卷烟工、制鞋工、扫过院子。65年老人被上调到环卫局通江小队扫大街,每天凌晨3就起来,巡街、掏粪、刨冰,后来因为表现突出担任了通江小队的队长,可上班回家途中的一次意外,她摔伤了脊椎,在炕上躺了3年。
为丈夫还债 84岁高龄老妇捡垃圾
23号晚上,记者第三次在刘佩英老人家里见到她,不足5平米的房间,被一大堆的垃圾袋占去了一半,屋子里唯一算的上家具的就是一张旧的不能再旧的课桌,刚刚捡完垃圾的老人还没吃饭,她说一会热饭就赶趟(来得及),有个馒头就成。
说起为什么在这捡垃圾,老人说,3年前,她丈夫得了癌症,得知病情后没几个月就去世了。那之后,她的一口牙就逐渐都掉没了。丈夫生病欠了3万多块钱,为了替夫还债,她每天都到万达广场捡垃圾,一捡就是3年。
提起自己的家人,老人高兴的说,春节假期都是和家人在一起过的,儿媳妇对自己很好。孙子过年的时候还给自己买了一包糖和两盒烟,老人边说边笑出了声。老人还说,儿女们都不同意自己捡垃圾,也多次说过要替自己还钱。可儿女们家境都不好,她不也想伸手管人要钱,自己能赚…”
她说:“如果能把工龄接上我就是死也能闭上眼睛了”。
采访结束时,饱经风霜的老人缓缓地拉住记者的手,自己死前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能把工龄“接上”。她说,她这一辈子一直在勤劳的工作,已经习惯了,并不觉得现在特别辛苦,可她不明白为什么只有自己在环卫工作的十几年算工龄。她说:“闺女你是有文化的人,我没上过学不识字,之前那么辛苦的工作为什么他们不承认,如果能把工龄接上我就是死也能闭上眼睛了。”
告别老人,记者驱车回返。此刻的心情难以言语,这位朴实平和的老人像所有“闯关东”的人一样为哈尔滨贡献了自己的一生,而此刻的她最需要的是什么?也许仅仅是我们对她辛勤工作的一种“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