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17次列车上,干了三十多年售货员的于师傅推着小车穿过旅客稀少的车厢。这趟慢车的乘客逐年减少。
刚上车的乘客在聊天。这趟车的乘客大多是不赶时间的人。
车内没有空调,老式摇头电风扇稍微缓解了一点车内的闷热。
一位列车员准备关车门。由于乘客少,列车员显得很悠闲。
每天16点50分,一列绿皮火车停靠在通州西站,上下车的人不算多。3分钟后,列车缓缓启动,向东驶去。如果你在站台多停留几分钟,能看到在列车驶去的方向,八通线城铁车呼啸而过,运气好的话还能看到一架飞机在上空向北飞去。陈旧和崭新的历史交错感,在此汇合,并向不远的远方承德延伸。
这列绿皮火车是6417次火车,每天16点22分从北京站开往承德(从承德回北京车次就换成6418)。北京站到通州西18公里的距离,28分钟时间,车票仅需1.5元,被网友和火车迷称为“北京最便宜的火车票”。
不过,这列“最便宜”的绿皮火车却逐渐被人遗忘,乘客越来越少。
9月1日,6417次火车。车上有很多空位,看起来空荡荡的。在车厢里行走,不时能看到有人横躺在三人座上睡觉。这趟车没有空调,但车厢顶部装有摇头风扇。等车开起来,风会从半开的木框窗户灌进来,乘客才不觉得热。
火车迷边锋在通州西和北京站之间坐了个来回。他以通州西站为背景,将票价1.5元的火车票拍了下来发在微博上,说 “买了张北京最便宜的火车票,比地铁还便宜的火车票果然不是传说。”
边锋乘坐过欧洲、东南亚等十几个国家的不同种类的火车。他体验6417次火车是出于绿皮车情结:“对一名80后来说,绿皮火车是第一次出远门、认识外面世界的通道。而今,绿皮车成了一种稀缺品,可谓流动的古董。”
老冯和老田是安徽人,上世纪70年代初曾在河北兴隆县当兵。他们也搭乘9月1日的6417次火车。
老冯说,这次他和老田一起,和当年一样,乘坐绿皮火车去原来部队驻扎的地方。虽然部队早已撤了,但多年未见的老乡和6417次绿皮火车,依然让他们觉得十分亲切。“以前当兵时还没有6417次,但也是绿皮车,椅子是木头的。承德到北京,站站都停。”老冯说。
6417次火车靠柴油机驱动,共8节车厢,每节车厢有116至118个座位,10个乘务员,加上乘警和检车员,整列车上的工作人员共12人。火车列车长说,现在列车很少碰到满员的情形。大多数时候,座位都很宽松,经常有人横卧在座上睡觉。乘客以在京工作的河北人和农民工为主。往返北京和通州,已经基本上没有人会想到搭乘这趟火车。
和“怀旧之旅”不同,家在河北的任先生是6417次火车的常客。从2004年开始,他回家几乎都是搭乘这列火车。虽然北京到承德有快车,但任先生还是乐意乘6417次。“在新杖子站下车,走着就能回家了,若坐到承德的快车,还得从承德倒火车或大巴回家。虽然这辆车慢,但方便。”
旅客中,不少人与任先生有同样的想法。在他们看来,这是6417次火车存在的理由。“它满足了北京郊区和周边人群的出行需要,站站停车,上下车非常方便,而且票价便宜。”任先生说。
作者:浦峰 姚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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