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可以在天上飞……”

2012/5/16 11:26:46 作者:nvwu 来源:女物情感网
老师却眼睛亮了,他对孩子的母亲说:“你的孩子嗓音条件不错,是个唱男低音的料,将来能成为杨洪基第二。”  艺术团回到北京,团长周巍峙难忘此次东欧之行,他认真地向周恩来总理提出了一个建议,在上海建立声乐研究所,让林俊卿担任所长。

林俊卿

林俊卿

廖小宁

廖小宁

1953年,林俊卿与王昆等赴苏联、东欧演出。

1953年,林俊卿与王昆等赴苏联、东欧演出。

上海声乐研究所成立初期,林俊卿(左三)及其夫人(左二)。

上海声乐研究所成立初期,林俊卿(左三)及其夫人(左二)。

  音乐殿堂的门关上了?

  毛毛是一个十分腼腆的15岁男孩,他不太善于在人前表现自己,更别说在人前歌唱,每次期末成绩单上,音乐课成绩从来都是只有一个勉勉强强的G,相当于及格。音乐老师说,他只能用很小的声音唱几句,几乎不能完整地唱一首歌,“但是,每节课他都在上,也没有去打搅别的同学,就凑合给个G吧。”

  成为什么音乐人才就别想了,但是,母亲还是希望孩子能够更加大胆、更加“放得开”,于是她想出了一个“以毒攻毒”的办法。

  母亲在网上找了半天,找到了一处可以教授唱歌的地方。

  母亲电话联系对方。

  “……孩子从来不开口唱歌,他15岁了,我们几乎没有听过他唱过歌。我们也没别的要求,赶明儿在学校的合唱团里能够滥竽充数,这就已经很好很好了。”

  “你让他到我这儿来,我会让他开口的。”电话那头的老师信心满满。

  母亲带着孩子去见那个老师,老师说,先唱个歌吧,我听听。

  遗憾的是,那孩子真的几乎一首歌儿也不会唱,涨红了脸,唱了几句《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声音像蚊子叫。这让老师大感意外。

  后来老师就没有再为难他,而是让他一个劲地吐舌头,把舌头伸出口腔,使劲地往外吐,嘴巴张得大大的。过了几分钟,老师弹起了钢琴,让毛毛跟着钢琴的音阶开口唱。很艰难地,孩子终于唱出了“5—3—1—”,音准基本上还可以,但音域极窄,连一个八度都很困难。

  老师却眼睛亮了,他对孩子的母亲说:“你的孩子嗓音条件不错,是个唱男低音的料,将来能成为杨洪基第二。”

  母亲根本不相信这位老师的话,她内心有点阴暗地想,不就是交课时费吗?

  费用相当地不便宜,一节课要好几百元钱,但母亲咬咬牙,还是决定先交10节课的钱。看看再说吧。

  在回家的路上,母亲为了鼓励孩子,对他说:“你知道吗,在亚洲,特别是在中国,找100个出色的男高音不难,可要找一个像样的男低音,太难了。老师说你是一个非常棒的男低音,将来你能成为杨洪基第二………”

  母亲说完这番话,自己都觉得荒唐,她脸上有些发烧,但想想不都是为了孩子吗,也算是个善意的谎言吧。

  母亲侧脸看了看孩子,她发现孩子的眼睛里透出了一丝以前没有看到过的光亮,母亲的心里一动。

  第一节课,吐舌头;

  第二节课,还是吐舌头;

  第三节课,继续吐舌头。

  ……

  在那位老师的网站上,明确标注着,这种练习方法叫咽音练习法。

  “咽音”?从没听说过。这多少让人有点忐忑,那位母亲有些不安。

  10节课很快就过去了,孩子学会了一首歌——《康定情歌》,旋律简单而优美,易于上口,也易于学习。老师给孩子的母亲发了一条短信:你的儿子会唱歌了!

  那母亲接到短信有点哭笑不得,接下来怎么办呢?

  几天后,我听说了这个孩子和母亲的这段经历,就自告奋勇地托朋友带他们去见一位大牌教授,他同时也是一位著名的歌唱家。

  母亲有些犹豫。行不行啊,这么大牌的教授,我们孩子的差距太大了。

  成不成的,咱们让大师听听,万一真的是块璞玉呢,不能让他总埋在土里吧?挖出来,说不定还能成材。

  那天下午,他们比约定的时间提前了两个小时来到了校园里。母亲说,让孩子提前感受一下音乐殿堂庄严和神圣的气氛。

  终于,毛毛站到了教授的面前。教授让孩子唱一首歌,什么都行。孩子很认真地拿出歌本,脸涨得通红,紧张地翻到了早就准备好的那一页。那是他刚刚学会的《康定情歌》,歌词还不太熟悉,他需要拿着歌本,也好让自己紧张的手脚找一个地方安放。

  “不用,你就随便唱好了。”教授打断了他的动作。

  那孩子更紧张了,他嗫嚅着,喉咙发干,终于开了口:“跑马遛遛的山上,一朵……”

  “行了!”

  孩子刚唱了一句,就被教授打断了。

  “不用唱了,他不适合干这个。”教授对孩子的母亲说。

  他的话语很平静,说话的声音有一种磁性,很具有男性的魅力,但母亲立刻就感受到了其中彻骨的寒意。母亲还不甘心。

  “或许他还很紧张。您让他再多唱几句。”

  “不用了,再唱也不行,他根本不适合干这个。”

  “他才只有15岁,刚刚过了变声期……”

  “即便只有15岁,我一听就能听出来,你们当家长的不用费心了。你看我这里还有那么多学生,不好意思。”

  母子二人退出了教授硕大而神圣的琴房,还有不少学生正等着教授给他们上课。

  重重的大门在他们身后被轻轻地关上。这门设计得很好,隔音,虽然重,但是绝不会发出刺耳的噪音。在门还未完全合上的那一瞬间,教室内已经传来了醇厚而优美的歌声,是用意大利文演唱的某个歌剧中的咏叹调,但瞬即,乐音就被那扇厚重的大门挡在了室内。

  再看看自己的孩子,那个母亲有些自卑。

  “接下来该怎么办?还继续去练习张大口吐舌头吗?”那位母亲问我。

  我也被问住了。我说,你给我一天时间,让我做点调查,然后咱们再商量该怎么办。

  此时的毛毛面对着两种截然不同的评价——成为杨洪基第二,或者,压根儿没有唱歌天赋。向左走?向右走?这关系到一个孩子的未来。我不敢怠慢。

  后来,我用了整整一天时间,在网上搜索,关键词就是“咽音”。这似乎是一个与主流练声方法有所不同的流派。

  到了这天晚上,我竟有了发现一处藏宝地的感觉!

  那天半夜里,我兴奋地给孩子的母亲打电话:“咱们孩子或许真的能成为杨洪基第二,但是……”

  “但是什么?”那位母亲迫不及待地追问。

  “我们首先得找到‘真人’。”

  寻找大师

  真人叫林俊卿。作家叶永烈写于20多年前的一篇文章让我看到了第一线阳光,文章的标题是《声如千骑疾》。

  文章开头摘录了当时媒体上所发表的几篇文章片段:

  “京剧演员新艳秋说:‘今天能和首都观众见面,我要感谢一位老师,那就是原上海声乐研究所所长林俊卿教授。我早在1956年就坏了嗓子,不能再演唱了,1960年领导送我去上海,经林教授用咽音练声法治疗,仅用了十个月,就使我的嗓音恢复了。’”(原载《北京晚报》1983年4月1日)

  “中国第一个演白毛女的歌唱家王昆,1953年遇上土洋之争,硬要她到中央音乐学院跟苏联专家学科学的洋唱法,过了一段时间,她多年建树的民族风格唱法被毁掉了,声音空虚而黯淡,连白毛女也唱不了。1956年到上海跟林大夫学咽音练声,经过半年努力,恢复了嗓音,还能升高一个调。(1985年第五期《风采》)”

  叶永烈接着写道:“如果不是因为限于篇幅的话,我还可以摘录许许多多得益于林氏咽音练声法的资料,其中有:歌唱家马玉涛、郭颂、张映哲……京剧演员童芷苓、电影演员向梅……维族歌手克里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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