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之后的两年时间,我和凡都各自相安无事地生活着。
偶尔,他带我出去蒸几次桑拿泡几次酒吧。
或者,我带他去大排档喝点扎啤撸点串儿,寒暄几句,然后走人。
突然某天,凡主动来我公司找我,短信上只说了俩字:急事!
车上他便按耐不住惊喜了:“丑,丑哥,我……我貌似恋爱了。”
我说:“嗯。”
他言辞诚恳:“你看上去不……不High啊,帮,帮兄弟把把关呗。”
“嗯,行。”嘴上说行,心里却有种跳车的冲动。要知道上一秒,SB老板还在办公室冲着我摔文件,下一秒我就没心没肺地请假陪他出来看妞了。
幸亏他口吃,我们一路也没说什么话。一转眼到了他家楼下,一个没物业的烂尾楼,不是以前那个独门独院的小别墅。
一边领我上楼,他一边给我介绍:“我,我爸妈都……都不同意,都……都TM骂我。一赌气,我,我就搬这儿住了。”
“挺突然啊?”
“都……都一个礼拜了。”
“哦,你们咋认识的?”
“我,我,那,那晚上去……”
他还没说明白,我们不知不觉到了家门口。开门的是个六七岁的小姑娘,接着是一个三十岁上下的妈妈。显然,他目前的情形,和我几十分钟以前的心情一样。
聊了会儿天,又吃了晚饭,我想我大概了解了情况。
她原来是个歌手,之前和老公还有几个朋友组建了一个小乐队,或酒吧驻唱,或各地游走。后来乐队靠她赚了点小钱,没想到老公却和她一闺蜜卷着钱跑了,撇下了她,还有个一岁半的孩子。
歌手一般是骄傲的吧,她没哭,没闹,没追,也没问。
离婚之后,她一直带着孩子,固定在朋友开的一间酒吧里驻唱,维持生计。
然后那天,有两个客人喝多了,借势想要轻薄她。店里上上下下几十号人没一个敢动,只有凡随手抄起个吧台凳,砸伤了一个,吓走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