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两个相亲相爱的人在父母的粗暴干涉下,从此天各一方。 林说到这儿有点哽咽起来,他低下了头,把自己的脸藏在阴影里。记者说:“你怎么不去找她?”林说:“找到了又怎样?”林说自古就有忠孝不能两全之说,又何况爱情?要求自己心爱的女人顶着巨大的世俗压力和自己生活在一起,那是不人道的,而且她迟早也会感到不幸福。“我只能认命。” 再婚生子 一场变故她拂袖而去 经历了这场生死之恋的折磨后,我不敢想像爱情还能垂青自己。我默默地工作,和女儿相依为命,把闲暇都放在了钻研舞蹈上。我的事业成长很快,1996年,我有幸加入了市舞协,并由此顺利调进了县城一所重点中学。 我的生活变得忙碌起来,女儿渐渐大了,她需要母爱,需要更多来自家庭的温暖。好心的朋友提醒我该成个家了,并为我介绍了一位名叫皎兰的女孩。 皎兰在一家贸易公司做会计,她和我的前妻同岁。也许是缘分吧,她一来就赢得了我女儿的好感。孩子很依恋她,走哪儿都跟着她,就像她的小尾巴似的。 对爱情我已不抱奢望,有个女人能爱我的女儿,我已很满足了。很快,我们领取了结婚证。1996年6月1日,在这个全世界儿童欢乐的节日里,我的儿子出世。我给儿子取名“平祥”,意即祈求我和我的家人生活平安祥和。 然而命运总是和我作对。婚后不久,皎兰所在的公司破产。待业在家的皎兰意志消沉,她整天沉溺于麻将桌上,家务事全落在我一个人的头上,年幼的儿子因无人看管而满街跑。有好几次,我不得不和亲朋好友一起四处去寻找跑丢了的儿子。 打击一个接一个地降临在我的头上:年老的父亲不幸中风瘫痪在床,母亲高血压复发,在我最需要妻子和我共担风雨的时候,皎兰却提出要到深圳去打工。无论我怎样劝说,皎兰还是一意孤行地走了。她一走就是几年,除了偶尔打个电话,从未向家里寄过一分钱。 今年6月,学校组织师生参加在县广场举办的文艺汇演,儿子和学前班的小朋友上台表演了我为他们编导的《山茶花开》。令人想不到的是,表演后儿子一直高烧不退。在打针吃药都不奏效的情况下,我带着儿子前往重庆儿童医院求诊。诊断结果让人肝肠欲断,儿子患的是慢粒性细胞白血病。 为了给儿子治病,我跑遍了全市各大医院。仅仅几个月时间,我不仅用尽了所有积蓄,还债台高筑。接到电报的皎兰从昆明赶了回来,在医院陪伴了儿子几天后,她竟然做出了一个女人最绝情的举动:向我提出离婚。她说儿子没希望了,女儿又不是她亲生,她还年轻,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她就这样头也不回地走了,在儿子最需要母爱、丈夫最需要关怀的时刻,这个绝情绝义的女人是怎样的铁石心肠啊!蒙在鼓里的儿子还问我:“妈妈什么时候回来看我?我什么时候才能上学?”看着儿子天真无邪的面容,我的心裂成了一块一块的碎片。 说到这儿的林竟意外地很平静,他对记者说:“我从不信命,可是命运对我却是这样的不公。”林说他时常反省自己,作为一个男人,他认为自己敬业爱家,懂感情、疼孩子,对女人总是呵护有加,然而不管自己做得怎样优秀,生活总是和他过不去。“我就是想不通,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望着林茫然痛苦的眼神,记者不知该怎样说才好。 对于生活,谁又说得清究竟是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