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没有怀疑过卢非对我的爱,尽管这些年,我们在一起的日子屈指可数,可我的记忆仍然停留在初恋时他对我点点滴滴的好。
然而,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卢非对我越来越冷淡,好不容易回家一趟,他和女儿嬉戏一阵后,宁可躺在沙发上看电视,也懒得和我多说几句话。
但我还是努力为他着想,他太累了,奔波两地,我不应该苛求他太多。
2005年,弟弟要结婚。爸妈含蓄地问我,卢非的生意做得怎么样。我明白,他们在催我还钱,弟弟结婚需要房子,家里也不宽裕。而这些年,除了每个月固定的家用,卢非没有给我多余的钱,他也一直没有提还我娘家钱的事情,只是我发现,卢非变得越来越讲究,身上穿的都是名牌,抽的烟也是30多元钱一包,开回家的车也从最初的富康换成了帕萨特。
我打电话给卢非,提起了还债的事情,也第一次问起他现在的收入情况。一提起钱,卢非的第一反应就是,“我没钱啊,你不知道在外面做生意的难处,到现在还有几十万的货款没收回来……”我有些生气了,“一辆车要几十万吧,你有钱买车难道没有钱还债吗,那钱都借了好几年了,你让我怎么向家里交代啊!”他说,“我买车是贷的款,现在做生意没有车不方便,再说我还得经常回武汉看你嘛!你放心,等我把钱收回来,马上给爸妈送过去!”
然而,直到现在,卢非也没有把钱拿出来,还是我把自己攒的钱全部拿出来,先还了一半的债。日子过得苦一点我不在乎,老公不在身边的寂寞我也能忍受,可我万万没想到,我这么全心全意地对他,他却背叛了我。
说到这儿,蒋怡秋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痛哭失声。我同情地望着面前的这个女人,岁月在她脸上刻下了浅浅的痕迹,她已经不再年轻;而她用整个生命去爱着的男人却在她的心上刻下深深的伤痕,一碰就是撕心的痛。
去年10月19日深夜,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把我从梦中惊醒。我迷迷糊糊拿起话筒,里面是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我以为她打错了,问她找谁,她一字一顿地说:“我就找你,蒋怡秋!”一下子,我的睡意全部跑了:“你是谁,我好像不认识你。”“你当然不认识,不过,卢非认识我,我们很要好——”她把最后两个字音拖得长长的,充满了挑衅的味道。我生气了:“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无聊,半夜三更就是为了跟我讲这些。我不会相信你的,卢非是我的老公,是我女儿的爸爸,他不可能喜欢别的女人……”
那个女人得意地笑了:“你老公后背有一颗痣吧他洗澡的时候总是我帮他搓背哟!”我的头仿佛炸开了,疼痛欲裂。
那个女人还不依不饶地说着她和卢非的事情,她说,她和卢非2003年就在一起了,为了他,她还离了婚。从那个女人炫耀似的叙说中,我知道了一个陌生的卢非:整天对我哭穷的卢非竟然在江西买了一套复式楼,和那个女人过着舒适的生活;我省吃俭用,几年舍不得买一件新衣服,可我的一片苦心却换来了他一句“黄脸婆”的评价,他居然对情人说看见我穿着发黄的旧内衣就倒胃口;2006年春节卢非没有回家,他对我解释是要送一船沙子到广东那边,实际上他是陪那个女人到香港购物去了……
我的世界仿佛在一瞬间坍塌了,丈夫曾经是我的骄傲,是我感情的依靠,而现在,他成了我最大的耻辱。我强撑着自己听完电话,佯装坚强地说:“如果卢非亲口向我提离婚,我会成全他。可惜他从没对我提起过你的存在。男人嘛,在外面玩累了,总归是要回家的。如果你这么有把握,何必要大费周折给我打这个电话,你直接让他离婚娶你不就行了……”放下电话,我躲在被子里偷偷哭了一夜。
那个女人显然和卢非摊牌了,第二天傍晚,他回家了。我问他到底想怎么办他一脸的无所谓:“我承认做错了,可是我是一个男人,寂寞的时候难免抵抗不了诱惑,不过你放心,我只认你这个老婆。在外面不过是逢场作戏……”
看着卢非的表情,我的心凉透了,他是真的变了!可是要我放弃这么多年的感情,我真的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