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病床上的张华成,尚不知女儿张丽(右)曾有过轻生的念头。 陈彤彤 摄
8月31日中午,在经七路上一家医院内。19岁的张丽守护在父亲张华成的病床前,细心地为父亲擦洗身体、喂水喂饭。身患肝硬化晚期的张华成面色憔悴。干了一辈子农活,他终于可以歇歇了,不料只能困在病床上。刚刚结束手术,他的伤口还未愈合,疼得翻来覆去。
父亲的病床前,张丽的面容显得很平静。然而,就是这个“90后”女孩,在两天前曾跳进护城河试图轻生,然后用“捐献遗体”的方式换取父亲的后续治疗费用。
苦命女:与父相依为命
从几位热心市民口中,记者得知了她的遭遇。
家住天桥区桑梓店镇小辛村的张丽,从小就是个苦命孩子。3岁时,母亲离家出走,她一直与父亲相依为命。
15岁那年,她因家贫辍学,到市区打工贴补家用。在别人眼中,她是个流浪小孩,四处为家。张丽说,就连她身份证上21岁的年龄,也是瞒报的,“实际上,我今年才19岁,瞒报年龄是为能早点打工。”
市民高怡收留了张丽,让她在自己的服装店里帮忙。高怡向记者介绍,过年时她曾到张丽家去看过,“真是家徒四壁啊!窗户连玻璃都没有,就用塑料布遮挡一下。父女俩太可怜了。”
张丽外出打工期间,张华成就在家经营着5亩薄地,年收入仅三四千元。他早就感觉身体不对劲,但因生活窘迫,他一直扛着;入院治疗时被告知已是肝硬化晚期。
为救父:跳护城河欲“捐献遗体”
8月初,张华成住院后,医生从他体内抽出了超过2公斤肝腹水。医生表示,老张的病情不容乐观。
8月24日,张华成转院后接受了干细胞移植手术,并因此拖欠了医院8000元的手术费用,后续的治疗费仍有很大缺口。
张华成的主治大夫介绍,他的后续治疗费用保守估计需3万元。3万元!对于张华成父女来说,这已是个天文数字。“村里的亲戚、同学、朋友,全借遍了!”张丽木然地介绍,甚至连许多从未联系过的同学,她都抛开面子去借。东家100元、西家50元,凑在一起才有4000元,全部交到了医院。
向谁借过钱、借了多少钱,张丽都一一记在一个小本上。“等我以后挣了钱,一定悉数送还这些好心人。”张丽说。
8月29日中午,由于张华成一直拖欠着医药费,医院给他停药了。张丽几近崩溃,给店里的室友留下一份遗书,她就茫然出了门。“当时我觉着不好,赶紧让我儿子小郝骑着电动车去追她。”高怡回忆。
小郝一路追到大明湖西南门附近的护城河边,看到张丽一下子跳下护城河,人高马大的小郝紧跟着也跳进河,拼命把张丽拽了上来。
“我当时就想——— 实在筹不到钱了。我死了,‘捐献遗体’总能凑点钱给我爸治病吧?”张丽低垂着头说,那时她感觉自己实在没辙了。
写遗书:盼好心人伸出援手
“爸爸,女儿实在不愿意眼睁睁地看着您离我而去,留下我一个人孤单地活在这个世界上。所以,我要先走了……”“爸爸,您要好好地活下去,女儿会在天上看着您的。永远在您身边……”在张丽室友手中,记者见到了这位19岁女孩工整地写在作业纸上的遗书。
得知张华成父女的不幸遭遇后,山东省红十字博爱基金会为他们捐助了2000元善款。记者了解到,有了这2000元善款,张华成一周内的治疗费总算有了着落。但三万元后续治疗费用,依旧让父女俩手足无措。
山东省红十字博爱基金会的工作人员陈先生介绍,他们已经为张华成设立了爱心账户,希望有更多的热心人向这对不幸的父女伸出援助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