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远臻画了一辈子梅花。 南都记者 陈以怀 摄
南都讯 记者陈铭 提笔,蘸墨,刷刷几下,点点梅花跃然纸上,略略润色,一幅寒梅傲霜图草就,整个过程10分钟。画者何许人也?68岁的四川老人林远臻,江湖人称二指梅,顾名思义,两个指头夹着画笔画画。
梅花是他的朋友
前日上午,宝安区观澜山水田园文化产业园区国画产业基地一套宿舍,林老人吃过早饭,开始一天的工作。宿舍既是画室,也是他和老伴安家的地方。客厅内,一张长桌,上面堆满了画笔颜料等。旁边画架上,一幅数十平方米的巨幅梅花图即将竣工。
他画画,老伴看电视,互不干涉。“画梅花讲究大着呢。”说起梅花,老人眉飞色舞,梅花就是他的好朋友。比如,含苞欲放的,大雪纷飞绽放的,关键要画出梅花的神韵风骨。“站在画前,似乎就能闻到梅花的淡淡清香,那是画梅的最高境界。”老人笑言。
画画讲究天赋,当然,也不排除后天努力有所造诣的,比如大器晚成的齐白石,林老属于前者。他老家在四川自贡,8岁那年喜欢上画画,专画国画。很不幸,12岁那年,他在家摆弄父母存放的化学药物,发生了爆炸。当场,右手只剩下了拇指和小指。劫难后,他依赖残余的两指夹住画笔画画。
要想画好梅花,得熟悉它。老人在老家的房前屋后全部种上梅花,观察它的生长情况。这还不算,他专程去江苏无锡梅园,南京梅园,观察不同品种的梅花。
一人画画养全家
练就一手画梅技艺,他踏上走南闯北的征途。一人画画,养活全家。画了60年的画,这些年,卖画所得已好几百万元。儿子在贵州开餐馆,购置豪宅,女儿在老家开服装厂,经费来源全仰仗画家老爸赞助。可惜,一儿一女未遗传老爸的天赋,对画都懒得看,完全不感兴趣。
远在贵州开餐馆的儿子林先生对父亲颇为感谢。开这家羊肉店的本钱,以及买下一套200多平米方豪宅的钱,都是老爸给的。“老爸有个原则,可以给钱,但不能不做事不干活,若不做事则一分钱不给。”老人几乎没有花钱的地方,不抽烟不喝酒,也没别的爱好,“我挣的也是留给子女们的,现在不给,死了还是要给的,不如现在给,让子女过得好些。”老人自己最大的一笔开支有30多万元,是在老家盖了一栋洋楼。
今年4月,老人去香港参加一个画展,深圳的亲戚帮他联系了观澜国画产业基地,经过考察,一拍即合,基地免费提供吃住,让他专心创作。一息尚存,画画不已,老人号梅痴,梅花已融入他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