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减轻他的负担,我替他批改作业直至凌晨,为了省下邮寄包装的钱,我放弃午睡缝纫包裹寄衣料给他远在河南的母亲。他妻子的化妆品,他儿子的玩具文具……钱像流水一般淌出去了,因为我还是向父母伸手拿钱,所以极其羞愧,我四处奔走担任家教,希望把他照顾得好一些,再好一些。
终于,他妻子知道了这件事。于是,在电话里我听见了这辈子听到过的最恶毒最粗俗不堪的语言。在那些恶毒粗俗之下我听到了一个陌生女人绝望的挣扎与挣扎的绝望,以至我打消为了报复而把他那些肉麻绮丽的信件寄给这个可怜女人的念头。
那是撒在她心头的毒药,在她余下的漫长岁月里,她的心都将一丝一缕地疼痛着,易地而处,我亦生不如死。于是,我容忍了她所有的谩骂与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