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的空气里总弥漫着浮躁，一抹血光掠过，人们慌乱逃窜，一双眼珠被人扔到了地上。
17年前，项家和蔡家的那场械斗，至今仍留存在庆元松源很多人的记忆里——人们能联想到的是电影里的“斧头帮”。很多年过去了，松源再也没出过这么大场面的械斗。
这场械斗以惨烈收场，其中一方——蔡家兄弟一人被打死，一人的眼珠子被活生生挖掉。
昨天，庆元警方从云南抓回了两个潜逃17年的凶手。
这起案子，丽水当地警方派出了庆元刑侦大队破案能手杨平林、叶华东参与破案，但时隔这么多年，线索都被冰冻起来了。名探们又怎么找到凶手的呢？
馒头节起冲突
这是1994年7月19日傍晚，闷热的空气里飘过一阵馒头香气。
那是松源下坞村里农忙时节的一种风俗。乡邻可以邀请亲朋好友来自家吃馒头。
有人从村口那边走过来。有人从村口这边走过去。
走过来的，都姓蔡，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还有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小伙子，他们是去亲戚家吃馒头的。
走过去的，是去项家吃馒头的。
蔡家和项家，有些世代的梁子。
早几年，因为地基有过些矛盾和争吵，之后两家人都互不搭理。
那是条足够宽的村路，如果像平时擦肩而过，后来的那场械斗也许就不会发生。
但有人说了句话，说这句话的是那个小伙子，他说话的时候，显然是轻描淡写的。
他说：“这两个人这么神气！”
这句话其实也没什么，但在当时，那两个大摇大摆的年轻人听来，它就像朝自己扔过来的鞭炮。
他们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冲过去打小伙子。小伙子被打得鼻青脸肿。
血腥之夜
本来，这事也许就完了。
但悲剧仍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在扩大。蔡家人开始集结，他们找到项家。
项家早有准备，他们叫来了外面的“斧头帮”。
那个馒头之夜，演变成血腥之夜。10多年过去了，他们再也没出现过。
名探：两个真凶不见了
心要怎么狠才能下得了这么狠的手？一个人伸手把人的眼珠子抠出来，想想也是心要颤抖的啊。
看到当年案卷，真是倒吸一口冷气，警方当时抓了很多人，但最后都放了，其中有两个人，认为他们涉嫌故意杀人，但在法院宣判时，他们却只被判了流氓罪，两个真凶项家兄弟不知所终。
这些年了，警方也多次听到过他们出现的风声，去过贵州、广西等地追捕。
有一次，庆元在云南做生意的人回来说，似乎看到过项家兄弟。
当追到云南，项家兄弟像个传说一样，流传在庆元籍的生意人嘴里，其实没人见过他们。
命案在身的逃犯们就像是受惊的鸟，不会停下来，停下来的时候，是他们安稳下来的时候。
卷舌音
在云南楚雄，项朝彬开着一家超市，来往的当地人觉得他差不多就是云南人了，他的老婆又黑又矮，他的儿子也不高。
可是他总是说着奇怪的普通话，他总是刻意吐卷舌音，但这种掩饰实在让人不舒服。私底下的时候，人们可以听到他并不那么卷的卷舌音。
2010年下半年，这个信息最后传回到了庆元。
事实上，项朝彬有个弟弟，资料显示，他去了云南，可最后调查发现，他从前年就去了温州做生意。
这么多年逃亡无人发现，是因为项朝彬把弟弟身份证的信息加上自己的照片，重新办了一张身份证。
另一个凶手项朝阳也是这样。他们兄弟间保持着一种地下式的联络，半年也就联系一次。
1月23日，我们同时在昆明和楚雄抓获了他们。 (通讯员 吴永飞 记者 杨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