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凌晨一点,朱明才回。我没给他煮面。我坐在梳妆台前对着几张存折落泪。今年朱明开公司,我们把所有的钱都投了进去,家里三张存折加起来,还不到三万块。朱明听说婆婆要做大手术,也慌了,抱着我安慰:有我呢。有我呢。
他的衬衣上,仍然有毒药香水的味道。内裤上,还挂了一根长长的卷发。我沉默着把衬衣的香水味洗成汰渍的柠檬香,我把内裤和头发一起扔进垃圾筒,换上了新买的CK。朱明说新内裤真舒服。我说:有点贵呢。朱明心疼地抱抱我。
一整晚,朱明辗转难眠。好不容易睡去,却大喊大叫地醒来。他满头大汗地问我:“我说梦话了吗?”
我说:“没有。你很少说梦话。”我撒谎了。其实朱明是经常说梦话的。今晚他喊的是:“香香,不要逼我!不要逼我!”谁是香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