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用铁榔头打死恶子 村民联名为其求轻判

2012/2/15 10:45:14 作者:nvwu 来源:女物情感网
”  村里开蹦蹦车的甘泽鲜清楚地记得,自从刘乾貌开始盖房挖地基,从没见过刘昆刚帮父亲搭过手。周素云一直认为,就是刘乾貌这种害怕儿子受苦,总是不断给儿子钱的行为最终导致刘昆刚后来成为一个好吃懒做的赌徒。

刘堡村村民自发为刘乾貌杀子行为写的“请求状”

刘堡村村民自发为刘乾貌杀子行为写的“请求状”

梦想被击碎的刘乾貌希望女儿长大后是个好人

梦想被击碎的刘乾貌希望女儿长大后是个好人

  刘乾貌不知道儿子为何变得如此之坏?他只知道,十多年来,他一直忙于在外地打工,回来时,儿子却成了一个坏孩子。

  一边是村民的声讨,一边是血肉维系的亲情。曾经怀揣过梦想,带着妻儿从大山深处一步步艰难走出来的汉中市汉台区农民刘乾貌,用一把铁榔头打死了惹村民厌弃的儿子,也击碎了自己的人生梦。

  当汉中市汉台区警方第一次拿着刘昆刚照片到铺镇刘堡村十组排查时,40岁的刘乾貌主动到村委会告诉警方:1月21日下午,17岁的儿子刘昆刚问自己要了100元后,就再也没有回过家。

  带队的刑警中队长胡小洪让刘乾貌仔细辨认照片,刘乾貌几乎没怎么仔细看便说,“不是,我儿子的脸要比照片上的这个人脸长。”

  胡小洪手上拿着的是一张死者的照片。1月22日凌晨1时,在汉中市铺镇和徐望镇之间的公路边,有人发现了一具男尸。这一天正是除夕。

  警方的排查工作从当日凌晨开始。尽管死者脸部血肉模糊,警方还是认定,这是一起蓄意谋杀案,因为死者头部有被硬物击打的痕迹,尸体之所以被扔到马路边,是有人想制造车祸假象。

  刘乾貌并不知道,他第一次见到警方拿着儿子照片问他时,胡小洪的排查其实已经覆盖到抛尸地周围的四五个镇子。

  刘乾貌刚走进村委会时,大家都注意到,照片上的这个人和刘乾貌太像了。

  “不是,肯定不是,虽然衣服有点像,但人肯定不是!”刘乾貌反复说。刘乾貌看见照片时,一脸麻木没有丝毫悲痛的样子,起初也迷惑了警方。

  “照常理,一般人家不见了娃,即使是看见相似的照片都会焦急万分,可刘乾貌一脸平静的样子真的让人相信照片上的人根本和他没有关系。”胡小洪说。40岁的刘乾貌一看就是那种老实巴交的农民,言语不多,每说一句眼里都带着诚恳。关于儿子21日下午的去向,他告诉警方:要了100元钱后,就去找他外村的朋友赌博去了,之后再也没有回来。

  天快黑时,刘家来了10个警察,这一次,刘乾貌知道什么都瞒不住了。

  “照片上的人是我儿子,他是被我打死的,也是被我扔到马路边上的。”操着浓重四川口音的刘乾貌第一次用那样粗大的声音对别人说话,他的身后,神情木讷的妻子卢素翠手里紧紧拽着刚满五岁的女儿一言不发。

  今天要不给钱

  就把你们三个人打死

  刘乾貌后来才知道,为什么警方第二次没有让他去村委会,而是直接来家里带走了他,因为他去村委会主动认人时,一个字都没提先一天儿子和他吵架打架的事,这个有意识的隐瞒让警方怀疑。

  除夕的前一天,给刘家盖房的工人就不来了。房子的主体结构刚刚起来,刘乾貌一家便住了进来,除了给儿子住的房子安了门窗,其他的房子连粉刷都没有来得及。

  那天还很早时,刘昆刚便叫醒还在沉睡中的父母,“给200元钱。”儿子说话口气恶狠狠的。刘乾貌不想因要钱的事吵醒邻居,他知道儿子的秉性:不给钱,他就乱砸东西直到得逞为止。

  刘乾貌摸出口袋里仅有的100元钱,“只有这些了,”他对儿子说,“你知道咱盖房的钱都是借的。”

  刘昆刚一把从父亲手里夺过钱,嘴里骂着夫妇俩曾无数次听过的脏话,扬长而去。

  刘乾貌被拘捕时,仍旧清晰地对警方一遍遍讲述着儿子那天骂他们夫妻两人的脏话,以至于后来警方不断地提醒他,把重点放在对事情过程的叙述上。

  约莫10点多时,刘昆刚从外面回到家,正在屋顶的脚手架上拾掇东西的刘乾貌,又一次听到儿子问正在做饭的母亲要钱的吵闹声。这一次,儿子要1000元,刘乾貌装作没听见,一直在外面干着活。进门后儿子先是赶走了在火盆边烤火的妹妹,紧接着便开始骂母亲。刘乾貌忍无可忍从楼上下来进到屋里。

  “今天要不给1000元,就把你们三个人打死在屋里!”刘昆刚恶狠狠地说。

  这么多年面对儿子的粗暴,他和妻子一直逆来顺受,这次他还是试图以同样态度来化解这场风波。

  刘昆刚并不领情,嘴里的脏话一直不停。卢素翠告诉记者,刘昆刚后来随手抄起一根烤火圆木砸向她,刘乾貌看不过,和儿子厮打了一场。

  下午两点多时,刘家激烈的吵骂声才渐渐小下来,刘乾貌和儿子厮打的事后来被刘家的左邻右舍全部证实。“当天没人出来劝架是因为他儿(刘昆刚)太恶了,村里没有人敢惹他。”69岁的邻居叶素英说。

  最后一个见到刘昆刚的人,是村民周素云的儿子刘山。下午四点钟,刘山给刘乾貌家还三斗推车,看见刘昆刚正坐在火盆边玩手机,其母卢素翠一脸委屈坐在对面。

  刘山回家后告诉母亲周素云,“好像刘昆刚又打他妈了,不然你过去看看。”

  在刘堡村十组,周素云是唯一一个可以稍加教训刘昆刚的人,两年前,刘乾貌一家从铺镇迁到刘堡村就租住在周素云家,原本说好一年300元的租住费,周素云其实一次也没有收过。除此之外,周素云为了帮刘乾貌收敛刘昆刚频繁索要赌博钱的恶习,曾暗中让刘乾貌把钱给自己,然后通过借的方式再给刘昆刚,这些都让刘昆刚对周素云表面上多少有一丝敬畏。

  考虑到快要过年了,周素云没去刘家,而就在刘山离开后没多久,刘乾貌便用一把铁榔头打死了儿子。

  把儿子扔下去的一刹那

  他落了泪

  这次,刘乾貌不明白儿子为什么要这么多钱,而这些钱他肯定拿不出来。盖房时,他和妻子十多年存的两万来元用完了,还借了近8万元的高息贷款。过年放假,盖房子的工人,工钱都欠着,刘乾貌把这个告诉儿子,儿子并不相信。

  关于儿子说的那句,“今天要不给1000元,就把你们三个人打死在屋里!”刘乾貌后来对警方交代,他绝对相信儿子是可以做到的,就在中午厮打过后,刘昆刚将父母的手机藏了起来,“他怕我们报警。”卢素翠告诉记者。

  曾有一次刘昆刚动手打他们夫妻,刘乾貌打电话报警,警察走到半路,因为刘堡村修路警车过不来,又因为是家事,警察便让村委会自行调解解决。没想到那次之后,刘昆刚对父母的态度更是变本加厉。

  和父亲打了一架,刘昆刚还是没要到1000元,继续在火盆烤火玩手机,嘴里的脏话依旧不断,妹妹被他撵到隔壁屋里看电视,探一下头都会被骂。这个五岁的小女孩对哥哥的粗暴早已习以为常。

  刘乾貌出去又进屋了好几趟,第三次进来时,刘乾貌手里拎着一把铁榔头,卢素翠看到了丈夫手上的铁榔头,还不确定丈夫用来做什么,丈夫已经举起榔头砸向儿子的后脑勺。

  还在骂人的刘昆刚压根没有注意到这致命的一击,他的嘴里,后半句脏话还没有说完,人便径直倒了下去,紧接着刘乾貌又是一击,血顺着刘昆刚的脸颊流了下来。卢素翠的第一个想法是:儿子被打死了。

  里屋看电视的小女儿听到动静跑出来看,被卢素翠果断地呵斥回去。地上的血渐渐多起来,刘乾貌将地上一动不动的刘昆刚从外屋拖到了里屋。

  卢素翠木然地看着这一切,有几秒钟,她甚至丧失了知觉。她没有任何指责丈夫的意思,甚至一滴眼泪都没有,即使是后来在警察取证中,卢素翠也没为刘昆刚的死掉眼泪。

  天黑时,刘乾貌将儿子的尸体搬到三斗车上,“你照看好女娃,我去处理!”刘乾貌对妻子说。

  这个寂静漆黑的夜晚,三斗车上的刘昆刚显得异常安静,十多年,刘乾貌第一次感觉到他和儿子的距离这样近,当他走到铺镇和徐望镇公路之间时,他不想再走下去,儿子被咕噜噜扔下马路的那一瞬间,刘乾貌落了泪,真想大声哭一场。

  盖好房娶个媳妇

  娃兴许能变好

  “刘乾貌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才这样做的。”2月9日,刘堡村众多村民对记者说。

  就在刘乾貌被警方控制后,有村民自发为刘乾貌写“请求状”,希望对刘乾貌杀子的行为“酌情量刑”。

  村委书记周明阳说,“刘昆刚一贯在村里好逸恶劳、品行恶劣,村民有目共睹,刘乾貌杀子真的是***无奈。”

  对于刘昆刚,村民最难以容忍的是其对于父母的态度。“刘(昆)刚对父母的态度太恶劣了,”周素云说,她家至今还留着被刘昆刚砸掉半边的凳子,那些被砸掉玻璃的窗户至今还未修复。

  2010年8月,刘乾貌一家从铺镇来到刘堡村落户,一直租住在周素云家,周素云对刘乾貌一家的情况颇为熟悉。

  多年来,刘乾貌一直在省内各地打工,和刘昆刚真正生活在一起的是母亲卢素翠和五岁的妹妹。

  周素云说,她这辈子也没见过这样的儿子。“从来没见过刘昆刚干过什么活,除了三天两头问他妈要钱,一般你见着人的时候,总有邻村不三不四的人和他在一起赌博。”

  “不给钱时,他就开始骂他妈,说的都不是人话,有时他妈说一下他,他就摔东西砸他妈。”

  去年5月,周素云一家去新疆常住。8月份时,周素云的妹妹打电话让她赶紧回来,“刘昆刚把前后邻居整得都不像啥了,你快点回来吧。”周素云回来发现,卢素翠和小女儿已不知去向,院子里只住着刘昆刚一个人。

  “左邻右舍都跑来告诉我,半个月前,刘昆刚把他妈和妹妹打跑了,我再一看家里的门窗,没一个是完整的。”这还不是最重要的,自从卢素翠离开后,刘昆刚开始肆无忌惮地把朋友往家里领,白天睡觉,晚上就成夜地赌牌,还把抽完的烟头从楼上扔到邻居家的院子里,“打闹声和喧闹声最终搅和得连村里的狗晚上都歇不下,邻居们告诉我不能再让刘昆刚住在这里了。”

  此前,对于刘昆刚周素云还是不了解:这个17岁的男孩不仅时常偷别人家的东西,就算无缘无故地看见谁家的狗也会踢上一脚。

  “村里的人都被他骂过,”周素云说,走在村里时,如果有谁不小心看刘昆刚一眼,他也会唾人一口并威胁:“看甚?小心老子用刀砍你!”

  前年年底,刘乾貌曾出面请村干部替自己管教一下儿子,当队长周明亮到刘家时,刘昆刚双脚跷在桌子上,周明亮极为生气,试图抓住刘昆刚衣领让他站起来,刘昆刚却抄起一根棍子要和他拼命,“从那以后再没人敢去说刘昆刚。”周素云说。

  迫于村里人的态度,周素云再也无法让刘乾貌在自家院子里住下去,“我只能让他们另想办法。”正是在这种情况下,刘乾貌下定决心要自己盖房子,最终的贷款还是周素云帮忙给找的。

  对于盖房一事,刘乾貌一直有自己的想法,他告诉周素云,多年来自己和家人一直居无定所,希望把房盖好后,给儿子刘昆刚娶个媳妇,“儿子娶了媳妇人兴许还能变好”,他没想到盖房子这事让刘昆刚以为他爸存了很多钱,以后每次要钱一次比一次多。

  善良的夫妻却养个恶儿

  与儿子刘昆刚截然相反,刘乾貌夫妇在刘堡村是地地道道的好人,不仅脾气好而且人缘也好。刘乾貌虽然常年不在家,但一回到村里,无论谁家需要干体力活他都会主动帮忙,妻子卢素翠更是如此。去年村里修路,刘乾貌不仅出力而且出钱,“就因为这两口子人太好,村里人才不忍心撵他们走。”周素云说。

  去年10月,村委会在村北边的水塔下为刘乾貌划出几分地,刘乾貌开始一心一意地盖房,这也是他十多年来,用这么长的时间和妻儿生活在一起,之前,他多数时间都在外打工,一年最多逢年过节回来住几天。2月9日,记者在汉中市看守所见到了刘乾貌。他告诉记者,刘昆刚长大后他和儿子相处的时间并不多,以前更多的是在电话里听老婆诉说儿子的劣迹,盖房时,他几个月时间都在家,没想到儿子会是这个样子。

  “自从盖房,他要钱的次数一次比一次多,数额一次比一次大,而且要了钱从不告诉你去干啥。”刘乾貌说。儿子以为他其实存了很多钱,就是不想给他花,“每次要钱,他(刘昆刚)都理直气壮。”

  刘乾貌年青时为生活吃尽了苦头,一直希望儿子不再为生活受苦受累,对于儿子需求他都尽量满足,两口子四五年都不添新衣,而儿子身上基本都是品牌,每次买新衣旧衣服便随手丢弃,手机一年换两三个。

  新房一层刚盖好,一家四口,除刘昆刚的房间有门窗外,其他房间直到出事都没有门窗,卢素翠告诉记者,“他说自己冷让我们先给他安门窗。”

  村里开蹦蹦车的甘泽鲜清楚地记得,自从刘乾貌开始盖房挖地基,从没见过刘昆刚帮父亲搭过手。决定盖房时,刘乾貌从周家搬出来住在临时搭建的帐篷里,几个月来,刘昆刚晚上都不回来,白天干活时他在帐篷睡觉,醒来时不是让卢素翠给他做饭,就是为要钱大吵大闹。

  “家里有工人干活,刘昆刚骂其父母却仍口无遮拦,”甘泽鲜说,一次自己实在看不惯便说了他几句,没想到刘昆刚竟然威胁要把他的蹦蹦车掀到沟里去。有好几次都看见刘昆刚怀里揣着刀在村里走,他和村里人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老实巴交的刘乾貌夫妇会养出这样一个儿子来。

  “村里很多人都在刘乾貌跟前说过,他儿这个样子会把村里的其他小孩带坏。”甘泽鲜猜测,刘乾貌杀子是因为“心里有压力”。

  希望女儿长大后是个好娃

  刘乾貌想不明白,儿子为啥变得这么坏?这十几年来,为了这个家,他一直忙于在外务工。回到家里才发现,儿子已经变坏了。

  原本,40岁的刘乾貌出生在重庆城口县一座偏远的深山中,10岁时父母双亡。从那儿以后,刘乾貌一直通过给别人家干活养活自己。

  刘乾貌的妻子卢素翠身上至今还遗留着当年生刘昆刚时落下的后遗症,她的右臂几乎全部麻痹,走路时因为两臂的不平衡使得她每走几步头便会抽动一下。

  当年在大山里,卢素翠生下刘昆刚后,山里连着几个月下雨,为了不让儿子着凉,卢一直抱着刘昆刚,以至于自己却患上了类风湿性关节炎。卢素翠告诉记者,刘昆刚一岁时,刘乾貌下定决心不让儿子再像自己一样做个受苦受穷的山里人,没有上过学的刘乾貌希望自己走出大山,给即将长大的儿子另一个生活的天地,“要让儿子念书,不管我们吃多少苦。”卢素翠仍旧记得丈夫的这句话。

  刘昆刚在汉台区望江镇上初一时,刘乾貌夫妻已经为他的学校辗转了不下三个地方,小学时,刘昆刚便显露出对于学业的厌倦,“经常逃学,在学校动不动就和同学打架,大概在10岁时就开始上网吧玩赌博游戏,”卢素翠告诉记者,刘昆刚的小学是在汉台区徐家坡上的,刘乾貌长年在外打工,一年只能回来两三次,大多数时间刘昆刚都是和自己生活在一起。

  10岁以后的刘昆刚也开始学会用脏话骂自己的母亲卢素翠,这是噩梦的开端,从此以后,刘昆刚再也没能改掉这个恶习。

  即使是打死了自己的儿子,刘乾貌也依旧认为自己是爱儿子的,在徐家坡时,别人家的孩子早餐通常是一块钱,在外打工的刘乾貌任何时候都会嘱咐卢素翠给儿子两块五,他希望儿子能好好吃早餐有个好身体,后来他们夫妻俩才知道,从小学二年级开始,刘昆刚一顿早餐都没有吃过,所有的钱都被他用来上网了。

  周素云一直认为,就是刘乾貌这种害怕儿子受苦,总是不断给儿子钱的行为最终导致刘昆刚后来成为一个好吃懒做的赌徒。

  五年级时,为了能给刘昆刚换个上学的环境,刘乾貌从徐家坡搬到了宝鸡的豁口,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刘昆刚在豁口上学的这一年几乎就没去过几次学校,多给的早餐钱依旧用于赌博上网,在外打工的刘乾貌也根本没有时间过问儿子刘昆刚。一年后,刘乾貌再次将家人搬回徐家坡。

  12岁时,刘昆刚初中勉强上了半学期便退学,“从那时起每天就彻底和坏小孩混在一起,我们实在是指望不了他了才又生了个女娃。”刘乾貌告诉记者,妹妹的出生似乎无形中增加了刘昆刚对父母的憎恨,“他以为我们不爱他,其实是他逼我们不爱他。”1月21日白天与儿子的那场厮打,仍旧让看守所里的刘乾貌触目惊心,“他一直在喊要杀了我们一家三口,我不能让他杀了我的小女娃,他不是个好人,我替村里人解决了他,我希望我的女娃长大后是个好人。”刘乾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