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幸福的一家
女子守植物人丈夫15年,用坏了上千注射器,抚养9岁女儿……坚强的女人永远能撑起一片天,成为家人最温暖的港湾。
1999年的一场车祸让贵州省花溪区燕楼乡燕楼村任教育干事的丈夫付玉明成了植物人,38岁正值壮年的他此后没了感觉没了意识。妻子汪汝珍便辞去本村小学代课老师的工作,依靠丈夫一点微博的收入支撑起了一个不能说话、不能动弹、不能视物、毫无反应的丈夫和一个只有9岁女儿组成的沉重之家。
到2014年已过去15年,52岁的妻子汪汝珍每天的生活就凝结为了一些连贯的动作:守候在植物人丈夫床前,喂食、喂药,翻身、清洁、捶腿、按摩,有时发发呆、唠唠嗑,有时就看着那些药、水、稀米粥顺着窄小的管道慢慢流进他的身体。而他只会轻轻咳嗽,发出一声微弱的呼吸……
一堵尿布墙
春光明媚,记者来到花溪区燕楼村一处废弃的养老院内,几根十来米长的绳子横在一片红砖瓦灰石墙前,上面一块挨一块地挂满了花花绿绿的尿布。
穿过尿布墙推门而入,来到汪汝珍和丈夫付玉明的家。屋内家具简陋但摆放整齐。一股粥的清香扑鼻而来,汪汝珍正在炉火上熬着混有玉米粉的稀米粥,米粥发出滋滋的响声;而在炉火一旁靠窗的床上,厚厚的被子拱起很大一个包,汪汝珍的丈夫付玉明侧身躺在床上,手上打着点滴,鼻子上插着3毫米左右直径的医用塑料管,正随着他偶尔发出的咳嗽声轻轻抖动着。床边紧挨着一张小桌子,上面放着开塞露、痱子粉、碘伏、维C果粒、棉棒,还有几个已经用过的注射器;下面放着几件预备换洗的干净衣服、尿布和几卷纸巾。
“院子里怎么挂了这么多尿布,难到你家还有个小婴儿?”
妻子朝丈夫嘟嘟嘴,笑着说:“喏,躺床上的就是我们家那个长不大的婴儿啦!”
15年来,只要天晴,她家必定就有一堵尿布墙。每天早上,她要给丈夫擦拭一遍身体,让丈夫感觉到新一天的开始;做一小时按摩,防止肌肉萎缩;清洗两桶昨日换下的尿布。5000多个日日夜夜,她不停地要为丈夫翻身,观察和清理大小便。就这样, 一晃15年,妻子没有怨言,丈夫也从未生过褥疮,各项生理指标经医院化验都与健康人一样。汪汝珍说:“他这样都够遭罪的了,我可不能不管他,我们是夫妻,一天是,一辈子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