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唯一的波澜恐怕就是女儿的降生。小惠生孩子那天的情景我记得清楚极了,说起来还有点好笑。大半夜的小惠把我从睡梦中叫醒,“健,我肚子疼。”睡得迷迷糊糊的我一下子就被吓醒了。
看着她疼痛难忍的样子,我不知所措,愣了半天才想起找父母。“小惠肚子疼。”我站在父母卧室门口一边敲门一边大声喊。我妈当即决定马上送小惠去医院,我们一家人打了辆车直奔医院。
医生检查后问我:“刚开了两个骨缝,明天中午都不一定能生,住院吗?”“住!”没等我说话,我妈就做主了,“老头子,你跟小健回家把洗漱用具拿来吧,再看看有什么需要的都带来。”我妈继续发号施令。
把东西拿齐后,我又连夜赶到老丈母娘家,告诉他们小惠快生了。和老丈母娘老丈人到医院时已经早上五六点钟了。我跑到病房才发现床是空的,这时护士告诉我小惠已经被推到手术室了。
手术室外我和我爸妈,还有老丈人老丈母娘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坐立不安。我最紧张,低着头面对雪白的墙壁,嘴里念念有词:“老天爷保佑,千万别生个跟我一样的怪物。”过了一会儿,一个护士从手术室出来问:“谁是刘小惠的家属?”我转过身看着护士,张着嘴什么都说不出来。
我父母和老丈人老丈母娘的目光齐刷刷地聚到我身上,我妈捅了我一下说:“叫你呢。”我这才缓过神来,对护士说:“我是刘小惠家属。”“生了。”护士不紧不慢地说。“嘛呀?”我战战兢兢地问。
护士看着我的样子笑了,“女孩儿,母女平安。你女儿挺漂亮的。”听了护士的话,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嘴里念叨着:“谢谢老天保佑。”
那一年天津刚刚有母婴病房,我妈决定让小惠和孩子住最好的母婴病房。那一夜小惠睡得很安稳,我却打了一宿更。
隔几分钟就走到女儿的小床边,俯下身,将耳朵贴到女儿的胸口,听到心脏还在跳动,我就兴奋得不得了。再隔几分钟我就又忍不住走过去,将右手食指伸到女儿鼻孔前,感觉到女儿微弱的呼吸,我又开始手舞足蹈。我当时就怕女儿突然间不在了,特别紧张。
2000年,我下岗了。我爸正好开水站,就把水站交给我了。那时我干得特别起劲,水站开始只有两个送水工,有时忙不过来,我就跟着一起去送。后来我又开始跑客户,从最初的几个客户干到后来的几千个客户,而且先后拿下了雀巢等几个品牌桶装水的代理权。为了跑业务方便,我爸给我买了辆车。
后来我还专门装了一套管理软件,只要是在电脑中登记的固定客户,一旦他们打电话订水,只要按照电话中的提示就可以完成订水过程,电脑会自动处理,打印机自动将订水单打印出来,送水工就可以按照订水单送水了。2001年,我的水站已经初具规模了。通过我妈的关系租了三间房,一间当库房,一间当办公室,一间当休息室。月租200元,水电随便用,非常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