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招:妖 杀伤力:九级
“狐狸精”有个同义词叫做“妖精”,妖自然是她们的特性。
“妖”也是那些女人的难以言说的性状。它指的是女人天生具有或后天装饰出来的蛊惑男人的轻灵、柔软、奇幻、迷离的气质和状态。狐狸精之妖,首先反映在身材苗条、姿态轻盈婀娜、腰肢灵活方面,长着所谓“水蛇腰”的女人就因为腰肢扭起来方便一些而常常被称为“妖精”。近年出现的所谓“骨感美人”,也是“妖”的一种外部特征。所以妖气也是从骨髓里边散发出来,并且要让对方骨折的。
其次,妖是一些足以激发性感的言行举止,反映的是“狐狸精”的灵魂在生活中的轻盈婀娜。可能跟某种新奇的穿着打扮有关,可能跟某些独特的肢体动作有关,也可能跟许多怪异的语言词汇有关,表面上也可能是被动的、不动声色的,实际上极其活跃,具有强烈的挑衅性和诱惑力,谁沾上谁就死路一条。
妖的贬义用法接近“浪荡”、“无耻”。有女人说,狐狸精勾引男人最根本的手段就是无耻地奉献肉体,性几乎是狐狸精唯一的武器。我不能完全同意这个意见,虽然提出这个观点的人非常漂亮。我认为“妖”虽然与性有关,而且一个很妖的女人肯定会让男人持续产生强烈的性冲动,但妖与性还是有本质区别的:性至多能抓住肉体,而妖则可以抓住灵魂,真正很妖的狐狸精总是善于把性上升为足以摧毁灵魂的艺术。所以,当一个女人听说自己是“无耻”的“浪荡”女人的时候,可以不必着急检讨自己道德上的得失,一旦你涉嫌“浪荡”和“无耻”,很可能你的魅力已经达到较高境界了。
妖狐代表人物:卡门(一译嘉尔曼),见傅雷译梅里美的小说《嘉尔曼》。
第三招:野 杀伤力:八级
“野”是指狐狸精无拘无束、随心所欲、张狂恣肆的个性,通常表现为未经世俗污染的清纯自然,不受规矩约束的自由洒脱。一听她说话,你就会觉得她像一棵来自辽阔草原的野生植物,散发出来的是原始的野性的气味;她的举止像童蒙未凿的少儿,“咯咯咯咯”,放肆地纵声大笑,许多人觉得疯疯癫癫的,但又总是透出喜人的清新爽快,她一出现,空气顿时就会活跃起来,感染得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会突然有了活力,不由自主地想跟着蹦蹦跳跳。
“野”的贬义是野蛮,不守规矩、不讲道理,极限是无耻。有“耻”的人当然是很难成为狐狸精的,因为有“耻”就是懂得遵守道德,而中国道德对女人的规范是极为严格的,时时处处循规蹈矩的女人虽然也可以可爱,但对男人难以产生刺激。如果走到另一极端,超越了这些规范的界限,就是“非礼”和“无耻”,男人即使喜欢也未必承受得起。狐狸精之所以成为狐狸精,就是善于在道学家制定的规范附近打擦边球,敢于挑战规矩,常常有所突破,在有“耻”和无耻的交界地带来回穿梭,她玩的就是心跳,她过把瘾就死,就把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吊得他半死不活。
野狐代表人物:金子,见曹禺的剧本《原野》。
第四招:忧 杀伤力:六级
论林黛玉的“凄美”形象 假如林黛玉生活在今天世界有文学,少女多忧伤。最优秀的作家都知道,要想让自己的作品更吸引人,就必须把女主角设定为多愁善感、弱不禁风、楚楚可怜、经常以泪洗面的女人。曹雪芹大师正是这样的杰出代表。那个林黛玉,噙着泪花念一句“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我们的眼泪就跟着“唰”地下来了,不知不觉地就激发起我们怜香惜玉的丝丝柔情,不知不觉地,我们就迷上她了。
狐狸精们通常都是忧郁、忧伤的,因为庸俗琐碎的现实总是挫伤她们敏锐细腻的触角,令她们感觉到尖锐莫名的疼痛,总是存在于远处的美好生活幽幽地传来诱惑的呼唤,遥遥无期的期待把希望和绝望像毒药一样涂在她们的伤口上。一看到隐藏在她们眼睛里那一道伤痕,男人就会像狼找到了血迹一样赶紧用舌头去舔,就会像侦探找到了线索,迫不及待地要解开她的心灵之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