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的几天里,我尽量找机会与养父说些话,试图帮他卸下心里沉重的负罪感,可无济于事。我发现,养父缺少的不仅仅是我这个养女,还缺少心无所托、无依无靠的伴侣。他已从心底里排除了我对他的赡养。
回到哈尔滨,我对养父的牵挂一天胜似一天。5月,我收到大姑妈的来信,她在信中说,作为养父,他对我的爱是无私的;作为男人,他很孤独,需要女人,他已经为自己一时的冲动犯下的罪过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要我原谅他,宽容他。养父因为长期忧郁经常生病,谁都帮不了他,只有我能救他,能让他多活些日子。
我躲在寝室大哭一场,随即给养父写信,打长途电话,我要让他感受到,我还是他的女儿。我谢绝了公司的挽留,决定回到桂林。我要以晚辈的一片爱心,努力去回报养父的养育之情。我给他买衣服,陪着他散步,让他谈我调皮的童年……种种努力,只是换来了暂时的、掩饰难堪气氛的宁静,他很快又回到自己的房间,我仿佛又成了一个多余的人。
无奈和寂寞,迫使我作出一个大胆的决定:为养父征婚。一周之后,我从应征者的回信中,精心挑选了一名已退休的女教师吴阿姨。她丈夫病逝,两个孩子都在上大学,从经济条件上说,我们多少可给她一些帮助。我决定先和她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