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9日,乌市幸福路38号7号楼,73岁的杨玉仙在家中翻看着女儿张津燕的照片。记者 朱翊摄
失踪张津燕的照片
73岁母亲寻女12年 至今毫无音讯
母亲:我相信她一定还活着
讯 (记者 郭玲 实习生 杜伟达)“女儿会回来的,她一定记得回家的路。”在女儿失踪后的12年里,杨玉仙一直这么安慰着自己。今年73岁的她依然守在老房子里等女儿回来,她相信总会有女儿回来的一天。
杨玉仙家住乌市幸福路南二巷38号7号楼。有4儿1女,老伴15年前去世。女儿张津燕自小受到哥哥和父母的宠爱。12年前,33岁的张津燕突然失踪,至今没有音讯。张津燕的丈夫和杨玉仙一起,在张津燕长大的老房子里等了6年后,因为无望只得办理离婚手续离开。杨玉仙放不下心,继续守着老房子等待女儿。
平常的早晨女儿走了
1998年4月1日早上,杨玉仙像平常一样起床洗漱后,下楼锻炼身体,买早饭。当时女儿还没起床。等杨玉仙提着油条上楼,就不见了张津燕的身影。
几位哥哥接到母亲电话得知妹妹出门没回来的消息,以为妹妹只是出去转转,但一天过后还没见人,全家都急了。“燕儿和她丈夫跟我妈住,她走的时候什么也没拿,绝对不可能是离家出走。”张津燕的哥哥张大明说道。
杨玉仙说,张津燕的性格有点自闭,从小除了学习,什么家务活都没让她干。高考那年,成绩优秀的张津燕因几分之差与北京某高校失之交臂,之后便开始变得郁郁寡欢。后来因工作不顺,性格更加自闭。曾与张津燕一个厂子上班的乔亚芳说,那时,常看到张津燕坐在传达室里,什么也不干,就那么坐着。
杨玉仙后来带着女儿去了医院,张津燕被初步诊断为抑郁症,随后开始长期吃药。张津燕30岁结了婚,随后和丈夫住在母亲那里。
“这间老房子原来是单位的,我们当时手头紧,就把这间家具齐全的老房子以每月700元钱租了出去,和女儿在外面租了间小房住。”杨玉仙说,当时觉得女儿为此事有点不高兴。女儿失踪的当天,她跑回老房子寻找。听老邻居说,看见张津燕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就走了。担心有一天女儿再回来找不到他们,杨玉仙搬回了老房子。
苦苦找寻却无音讯
张津燕失踪后,杨玉仙一家人找遍了乌市及周边的所有地方,发传单、报纸电视台登寻人启事,却一直没有张津燕的消息。
时常有好心人,看到街边有年龄相仿的女子流落街头时,按照寻人启事上的电话,打给杨玉仙。“只要一接到电话,不管多远,我妈都要去。”张大明说。
杨玉仙说,每次看到街边的流浪女子,她心里就特别难过,她怕自己的女儿也在外面过着这种生活,吃着垃圾堆里捡来的东西,缩在墙角睡觉,一见有人靠近就跑。“他们可能都是因为精神有问题被遗弃的,看到他们,我心里难受得很,我去给他们买东西吃,刚开始他们还会打我,后来看到吃的就笑。”杨玉仙说。
还有几次,有人打电话叫杨玉仙去认尸体。“去之前,我都会做好思想准备。我想就算她已经不在了,我也一定要见到尸体。每次确定死者不是女儿,我就更加相信她还活着的事实。”杨玉仙说。
“那会儿妹夫也在,在家里等了妹妹6年,后来这种希望实在太渺茫,妹夫办了离婚手续走了。”张大明说。
打起精神继续等待
在杨玉仙的房间里,最显眼的就是那张摆放在床头12年的照片。照片里的张津燕穿着红色的大衣,黑黑的披肩发,脸上挂着微笑。
12年来,每次回家打开门,杨玉仙总会对着张津燕的照片边忙手里的活,边自言自语,装作女儿一直在家的样子。“她本来就不爱说话,我看到照片,就觉得燕儿在家。”她说。
杨玉仙已经73岁了,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这样打起精神等待多久。每天早上一起床,她都会打开门看看,总觉得女儿就在门口。等待的时间越长,早上开门的手就颤抖地越厉害,因为心里的期望太大。
杨玉仙早已收起了女儿的东西,有几件衣服和一个布包,怕放在外面粘灰,她想等着张津燕回来再用。
幸福路南二巷的老住户大多都知道张津燕失踪的事,在大家的印象中,张津燕很好学,但之后就变得孤僻。“他们家人都找了很久了,老太太连早上出门锻炼身体都到处问有没人见到她的女儿。”69岁的南二巷住户赵大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