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北桥边一处运河观景平台下
一名捡破烂为生的流浪汉死了
□时报记者 陆海峰 文/摄
时报讯 昨天下午一点多,读者郑小姐致电28111111,说中北桥边一处运河观景平台旁,110警车和120救护车都来了,听说观景台下面住了2个流浪汉,其中一个人死了。
郑小姐说的这个观景平台,位于深蓝广场和中山花园之间的运河北岸,记者赶到现场时,观景平台上的亭子已被皑皑白雪覆盖,周边还有几个人在谈论此事。
深蓝广场的保安郭师傅说,这个观景平台下长住着两个三十多岁的流浪汉,平时靠捡破烂为生,出意外的就是其中一人。
“不晓得怎么死的,我们一开始都以为是跳河还是怎么的了,后来又有人说是被冻死的。”郭师傅说。
对这两个流浪汉,周边的群众都有印象,“夏天,他们一般都睡在平台上的亭子下,冬天,就会钻到平台下面去睡。”
记者好不容易从观景平台下到河边,绕过几张铁皮,发现平台下面被分隔成了几个房间。其中两间放着锅碗瓢盆、饮用水桶、棉被,墙上还挂着衣服和手电筒,看上去像是“卧室”;另外两间则堆满了编织袋,里面装满了包扎好的纸板、可乐瓶等废品,看上去像是储物间。
在观景平台下,记者喊了几声,无人回应,另外一名流浪汉已不知所踪,只留下了自己所有的家当。
流浪汉是怎么死的?目击者们的说法不尽相同,其中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目击者表示,自己当时听到警察在议论,说是在平台底下发现了针管器具,所以大家都猜测是不是死因跟吸毒有关。
下城区公安部门证实,死者为一盲流,不过其他相关情况还在进一步调查中。
住在平台下的一个流浪汉曾告诉记者
他们不缺钱 只是做盲流久了 觉得离社会越来越远
□时报记者 金洁洁
深蓝广场旁运河观景平台下死了一个流浪汉,从同事口中得知此事的那一刻,我心中一沉———不会是他吧。
那是2009年10月14日的晚上,我如此确定,是因为这段和流浪汉邂逅的故事,被我记录在博客中,当时的对话,至今历历在目。
那晚,我在运河边散心,9九点左右,走到了深蓝广场西南面的这个观景平台上。
我正盯着运河中那些货船发呆,忽然走过来两个30岁左右的流浪汉,他们把一大编织袋可乐瓶放在平台上,一个个拿出来,一个个踩扁,再放到另一个大袋子里。
“你们这样一天能赚多少钱?”好奇之下,我和其中一名流浪汉攀谈起来,他个子瘦瘦的,大约有1米7高。
“别人一天大概只能卖个100块,我能卖到300块呢。”他一边踩着可乐瓶,一边骄傲地的说,自己能捡到这么多可乐瓶,靠得的是勤快,自己活动范围以武林广场为中心,辐射开去,每天要走10小时以上的路,才能比人家捡得更多。
他说,这个观景平台就是他和同伴的家。夏天,他就睡在亭子的板凳上,天亮之前就得起床,“不这么做,心里不安,虽然别人没来赶他,也得遵守这里的规矩,不给市容市貌抹黑。”
由于观景平台就建在运河上,所以湿气很重,但他觉得自己身体好,能抗扛住,况且自己还有棉被,就藏在观景平台底下。
他说,自己刚来杭州的时候,也租过房子,但被偷过好几次,他想想,还是省点钱,因为老家还有个儿子。每个月,他只有多捡可乐瓶,才能多寄点钱给老婆和儿子。
他说,做盲流久了,会觉得自己离这个社会越来越远,很少有人会跟他们说话,即使有人跟他们说话,也绝不是什么好话。比如有次,他到一个小区捡可乐瓶,保安看到他在垃圾筒里翻,就开口说他不好好做人,竟做这个。
他一听,火了,捡可乐瓶的手突然停下了,伸出10个手指给保安看:“兄弟,你这么说就不厚道了,我10个手指伸出是直直的,不去偷鸡摸狗,干干净净做人,我靠勤劳来养活自己。”
昨天,我赶到观景平台下的那个“家”时,已经人去“楼”空,但愿,不是他出了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