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庭上,痛哭的表哥。陈洋根 摄
2011年4月,杭州,春暖花开。
13日中午1点左右,一个青年男子的咆哮声从江干区笕桥镇城乡结合部一出租房传出,“我杀人了,我杀人了”,夹着癫狂和大笑,他边说边往屋外走。
边上的人们开始并没有反应过来,还以为这个小伙子是在开玩笑。这时突然冒出一个老妇,不停地打着这个小伙子,打了几下后晕了过去,男子嘴里喊了几声“妈,妈”……大家渐渐反应过来,真的出事了。
警笛呼啸,110***迅速赶来。这个男子刚刚亲手结束了年轻妻子的生命……
小夫妻是“亲上亲”,同居当年生下一个儿子
小伙子叫郑小卫,1981年出生,江西人,个子不高,很精干,老婆名叫小女,1990年出生,长得很漂亮,小夫妻属于“亲上亲”:他们俩的妈妈是亲姐妹,也就是说小女不仅是郑小卫的老婆,也是他的表妹。
2007年,小女18岁的时候,妈妈开始为她找起了婆家,并看中了自己姐姐的儿子小卫。
“我嫂子当然是向着自家人,一定说自己这个外甥肯定好的、不会错的,我们也没什么话好说。”对于这桩婚事,小女的叔叔其实是不满意的,但是毕竟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他也不好说。据说,当时小卫的爸爸也不同意这门“亲上亲”。
不过在小女妈妈的撮合下,这对相差近10岁的表亲还是同居了,他们没有办结婚证,也没有办过喜酒。当年,他们生下了一个儿子。
双双来杭打工,感情起了微妙变化
婚后他们的感情很好,最多偶尔吵吵嘴。孩子大了点后,他们小夫妻俩一起来到杭州打工,关系开始微妙了起来。
“小姑娘原来在农村,什么都不懂,又是父母安排的婚姻。来到城里,见了世面了,又长得好看,当然……”小女的叔叔这么分析这种“微妙”的原因 。
2010年9月,郑小卫和朋友一起去江苏做点小生意。10月底,小卫的妹妹打电话来说,嫂子这段时间不对劲,经常在外面玩得很晚才回家,甚至还在外面过夜。
郑小卫不放心,结掉手上的生意赶了回来。
回来那天正好是圣诞节,按常理,老公回来老婆应该很高兴,但那天小女不在家。小卫打电话给她,她说要跟别人过圣诞节。
“我说如果她不回来我就死给她看,这样她才回来了。”“她说要跟我分开三年,说要自由三年。我说分开三天都不行……我觉得她和以前不一样,每天上网时间很长,在网上聊天内容也不让我看,有一次她在网上聊天,发现她和一个男的视频……”
出事后,郑小卫在派出所告诉警方,那时,所有的亲戚都劝小女好好过日子,可是小女就是不回头,坚持要跟那个男人过,为此,双方父母都去找过那个男人,还从那里带走了不肯回家的小女。
“我、儿子、那个男人之间,她要选那个男人”
今年4月13日上午,郑小卫跑到了丈母娘的出租房,老婆小女那天住在那里,郑小卫支开了丈人和儿子,想和老婆好好再谈谈。
“那天,她坐在床上,我问了很多,愿不愿意跟我一起过了?如果要走是不是也应该给家里人一个交代?是不是该给儿子一个交代?是不是我们那么多年的感情还不如他们几个月的感情?可是,她一声不吭。”
昨天,郑小卫在杭州市中级人民法院开庭审理时这么回忆着,说到这里,他好几次哭了起来,一个大男人泣不成声。
“我问她是不是愿意为了那个男的做任何事情。她说是的。我又问她是不是愿意为了那个男的去死。她说是的。她说无论如何都要跟那个男的走。我一连问了她一二十遍,她始终说要跟那个男的走。”
“我头皮开始发麻,问她,我、儿子、那个男人三者你选择谁,她还是选择了那个男人。我真的受不了了,真的,呜呜呜……”
郑小卫说到这里,又哭了起来。那时,他终于下了狠心,把老婆掐倒在了床上……
法庭上,郑小卫痛哭着请求法官:“能不能给我换个罪名,不要故意杀人罪,刑罚(量刑)多少随便,为了可怜的孩子,我不想给孩子成长带来压力……别让孩子知道是我杀了他的妈妈……呜呜呜……”
至于被他杀死的老婆,他哭着说:我依然爱着她,我很简单,只想要一个家,老婆,孩子。
昨天法庭上,小女的爸妈也上庭要求郑小卫民事赔偿24万多元。小女的妈妈说,“郑小卫,你必须给我一个说法,徐家三兄弟就这么一个女儿一个儿子,现在被你杀掉一个……”
郑小卫认罪,也愿意赔偿,可是他只有7000元,存着给儿子买奶粉的。
昨天,法庭没有当庭宣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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