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武平和表姐及养父母的合影。本报实习记者 白婧盟 摄
本报讯 (记者商西)“我身上流着她的血液,我一定要找到她。”昨天,年过半百的福州人黄武平不远千里进京寻母。“四年了,还是没结果,但我不会放弃”。
黄武平1957年12月9日出生在福州,“那时叫‘裁井’医院,在三角井旁边,就是现在的福州市第一医院。”
从黄武平记事起,就常听到背后有人指指点点,说他是个“弃儿”,是“私生子”。他后来得知,养母不会生育,他和大他6岁的姐姐,都是领养的孩子。
“我养父母特别疼我”,黄武平的养母在其出生的医院工作,“小时候我跟人打架,每次都是妈妈帮我‘埋单’”。2001年黄武平的养母身患癌症去世,他守孝三年。
黄武平说,养母在世时,他怕伤害老人的感情,一直没找生母。养母去世时对他说“我知足了”。
为人父后理解生母
“小时候我甚至有些恨我的生母,想不通她为什么把我抛弃,等自己做了父亲,才慢慢体会到血缘情深”。
养母去世时告诉他,其生母是个女学生,在医院生下他后的第二天就走了,全程只有另一个女生陪同,不知姓名和来历。
2006年,黄武平踏上寻母之路。他跑遍当地档案馆、图书馆、派出所、医院和学校,“能找的都找了。”在一叠资料中,有福州市第一医院1957年的职工名单。“我想找到自己的出生记录,可惜1957年的资料在医院搬迁时丢失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黄武平找到了曾经的奶妈。昨天,记者联系其奶妈的儿子唐先生,对方说母亲现年84岁,已不大记事。“听我妈妈说是被遗弃的,可能生母不太好找”。而当初向养母推荐奶妈的医院***已过世。3年前,黄武平曾找到她,他从老人处得知,生母身高一米五多,体型稍胖,穿学生制服,因怕着凉始终裹着头巾。
“老人说,她曾几次看到一个裹着头巾的女学生来奶妈的住处看我,在十多米外默默站着”。做父亲后,黄武平才体会到“孩子是父母的心头肉”, “那个年代,男女学生之间根本不允许自由恋爱,更何况生孩子”,他因此相信,生母撇下他是迫不得已。
寻母四年至今无果
2006年,黄武平的故事经福州当地的媒体报道,不少好心人为其提供了帮助。一天,他接到一位李先生的电话,称从北京来福州工作,来前受一位陈姓女士的嘱托,帮助寻找其在福州失散多年的儿子。李先生称,陈女士老家三明市尤溪县,曾就读福州某大学,“但他后来就没了音讯,再后来电话成了空号。”
尽管与知情人失去联系,黄武平仍几次到尤溪县寻找生母的线索。记者昨天联系时任尤溪县台溪乡派出所所长的林发焕,他回忆说,3年前,有人前来寻找生母,“***帮忙打听、寻找,但那辈人在世的都年纪太大,不好找。”
“小时候家里有件小袄,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但那时不知道这个东西的价值”,黄武平说,此外,生母没留下任何信物与凭证。
寻母4年,至今无果。黄武平四处奔波,费尽周折,却一次次无功而返,“都习惯了”。有些不理解的人认为他在“白费劲”,妻子也觉得找到的可能性太小,反对他继续寻找。黄武平却说,只要他活着,就会一直找下去。
初次进京望了心愿
“妈妈生前有次跟我妻子提起,想带我们来北京找生母,但后来她没再说。” 抱着一线希望,黄武平首次来京寻找线索。但北京那么大,从何找起?黄武平坐在旅馆里,有些茫然。“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做什么,但毕竟那个年代的女大学生不多,我想找找和她同辈的人”,黄武平希望通过福建老乡会寻找线索。
“其实我内心很矛盾”,黄武平的声音低了下来,“她毕竟有自己的生活,我不想打扰她的家庭”。黄武平说,他只希望能与生母相认,“一个男子汉,连亲生母亲是谁都不知道,这辈子都会遗憾的。”
黄武平推算,若生母在世,现已70多岁。“我不知道她是不是还健在”,黄武平说,即使生母已经过世,他也想找到她,到生母的墓前磕上三个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