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唯一的心愿就是把孩子养大。"张楠显得很坚定。
1月17日是张楠(化名)跟孩子的父亲要孩子抚养费的时候,根据市南法院的调解,孩子的父亲同意,每年给她们母女俩1万元的抚养费。在市南法院法官的主持下,张楠随后拿到了这一万元钱。“我要走了,回潍坊老家,带着我那个马上就要满两岁的女儿。”张楠说,孩子的父亲已经年近50岁了,是个有家室的人,还有一个20多岁的儿子。而张楠仅仅是一个25岁的女青年,在别人的眼里,她就是一个“小三”。
A 给老板打工,被动成了小三
1月17日上午9点半,张楠来到市南法院。法官已经协调好了,孩子的父亲徐某会在这天来给她送抚养费。初见张楠 ,记者根本没有办法把她和“小三”联系起来,她穿着很普通,一件灰色的外套、一条牛仔裤、一双黑色的皮鞋,还戴着一副红边眼镜,长得不高,也算不上漂亮。徐某到后,法庭主持了这次给抚养费的事,事情非常顺利,张楠很快就拿到了钱,随后徐某很快离去。拿到钱后,张楠接受了记者的采访。因为孩子是非婚生子,她无法给孩子落户:“要是她能落下户口就好了……”记者了解,张楠是个潍坊姑娘,2003年10月她辍学后来到了青岛打工,由于没有什么技术,她只得在一水产品店打工。那一年,她18岁。“本来我是想好好工作,挣点钱回去孝敬父母,可是一个月后,我的生活被完全改变。”张楠说,2003年11月份,她和当时已经 40岁的老板发生了关系。事情发生后,她非常无奈,“他跟我说,他老婆有外遇,他正准备离婚,离婚后就会跟我结婚。”当时,张楠只是个18岁的姑娘,虽然自己并不愿意和已经 40岁的男人结婚,她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我安慰自己说,这下好了,我在青岛有了依靠,就等他离婚吧。”
从那之后,张楠就正式地成了“小三”,她住在徐某给她租的房子里。徐某也经常到她那里去,只是上半夜在她那里,下半夜会离开她回家。到2004年的时候,他们的事情败露了,徐某的老婆知道了这件事。“当时,徐某的老婆让我们断了,她也就不再追究我们的事了。”张楠说,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徐某不同意断,还另外给她租了一套房子,偷偷地继续着地下情。当然,张楠也就再也没有工作,一直靠徐某养着。
B 为给孩子上户口,嫁给一50多岁老光棍
从2003年11月到2008年4月,张楠就一直过着这样的生活。“看到别的女孩能挽着男友的手臂走在街上,随便挑选喜欢的衣服,我就特别羡慕,我也想找个男友。”张楠为此也提出过要分手,可是徐某根本就不同意。到了2008年4月,情况发生了变化——张楠又怀孕了,这已经是第六次了。“前五次都流了,他说他不想要孩子。”张楠说,“医生说我流产次数太多了,对身体伤害很大,这次要是再流的话,以后就不能生孩子了,也就是说,我要是不要这个孩子,我以后就不能当妈妈了。”
在残酷的现实面前,张楠做出了选择,她要生下这个孩子。2009年2月,张楠在市立医院顺利地生下了个女孩。可是,对于孩子,徐某好像没有太大兴趣。“有了孩子后,我对生活仍旧没有目标,只想把孩子带大。”张楠说,原本她的想法很简单。在随后的日子里,张楠就在家照顾孩子,徐某也经常过来看看她们母女,有时候还留下点钱。就在张楠准备专心照顾孩子的时候,开始人口普查了。“给孩子上户口吧。”张楠提出了要求。毕竟,这时的张楠已经成了母亲,她想让这个孩子能有个名分。可是,在咨询了相关政策后,他们得知,孩子是非婚生子女,要想上户口必须得交9万多元的罚款。徐某听说后,坚决不同意。因此,她就不断地跟徐某争论。2010年10月份,徐某出了个主意,“想上户口?那你嫁给××吧,这样孩子就能上户口了。”听到这话后,张楠惊呆了,她没想到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男人,居然会让她嫁给另外一个人,而且是个50多岁的老光棍。崩溃之后,张楠还是嫁给了那个老光棍,“我本来是为了孩子,后来证明,在他那里也无法给孩子落户。”幸好,他们的婚姻在后来被认定为是非法婚姻,张楠也得以顺利脱身。
C 每年给1万抚养费,要求立刻离开青岛
原本想着脱身后,就能回到以前的生活了,可是张楠错了,因为从那开始,徐某就不再给他生活费了。一个女子,带着不满两岁的孩子,没有经济收入,在一个城市里生活举步维艰。那时起,张楠就不停地给徐某打电话,可是,徐某根本就不理她,也不给她钱。2010年12月23日,孩子病了,张楠也病了,那是她们娘俩生病的第五天。没钱看病,怎么办?张楠只能找徐某。可是,徐某已经把她的电话号码拖进了黑名单。她给徐某发的短信,徐某也没回。2010年12月29日的时候,徐某忽然把孩子要走了。“后来我才知道,他把孩子给了另外一个人,说是他表姐,让她把孩子带到河南。”在失去孩子的几天里,张楠疯了,她不能没有孩子,可是,徐某根本就不理她,因为没有了孩子,他也就不用支付给张楠抚养费了。
1月6日,张楠诉徐某的案件开庭,她要求徐某支付抚养费,每月2000元。主审法官说:“在开庭过程中,张楠她跪下了,大声哭喊想要回孩子。我也是个女人,也是个母亲,我能理解她,当时鼻子一酸差点流了泪。后来经过多次沟通,调解好了,双方达成一致意见,徐某每年给张楠 10000元。”一致意见的背后还有一个条件,张楠在拿到这笔钱后,要马上离开青岛。张楠说:“我同意了,我只想要回孩子,我跪下的时候就想得非常明白了,只要他给我孩子,我一分钱不要都行,在失去孩子的7天里,我才知道孩子对我才是最重要的。”当天下午两点,孩子带来了,再次交还到了张楠手里。张楠说她放心了,因为徐某不可能要孩子,如果孩子给了他,他也会给别人。虽然自己养孩子压力会很大,张楠说,她还是要离开青岛,不再打扰徐某了。说到自己有什么打算,张楠说:“能有什么打算啊,我哥哥姐姐说帮我开个小店,先维持生活。”“我不会再结婚了,这件事,我想过很多遍了,可能老了会找个伴,现在我唯一的心愿就是把孩子养大。”张楠说这话时显得很坚定。
文/图记者 王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