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当然都没有回头。佑安,你与杉洛,很快地便定下了去小镇的时间。那年的秋天,城市的天空出奇得高且蓝,马路上的车,也开始像疏通后的沟渠,无限地通畅,有卖棉花糖的小贩,骑着叮当作响的车子,鱼一样在其中自由地穿行。
那白白的糖,蓬松地缠在枝上,像我日益膨胀的失落与不安。我百无聊赖地趴在我们一起谈论过杉洛的自习室里,越过窗前高大的法桐,看空中倏忽划过的鸟儿。
佑安,我多么希望自己就是那些拥有翼翅的飞鸟,不过是片刻,便飞越了重重的山水,抵达你与杉洛的身边。我想象你们的双脚,踩过湿润的青石板;想象你们在无人的岸边,大声地歌唱;想象你们在夜晚镇上细碎的人声里,提一大袋绛紫色的野果,慢慢踱回居所;想象杉洛的母亲,倚在门前,期待着巷尾处,你们清亮的笑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