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半流浪人员无法提供家庭住址

2011/7/19 17:35:17 作者:nvwu 来源:女物情感网
7年前,有精神分裂症病史的孙万清在长江孤岛工作地“失踪”,在家人和单位苦苦寻觅未果后,法院宣告其死亡。7月12日,西安市救助站站长助理孙小兵告诉记者,西安市救助站2007年救助了74人;2008年救助了174人;2009年救助了139人;2010年救助了125人。

  2011年7月5日,在孙万清家中,孙万清告诉记者,“我当时看工地时受了一点气,所以离开了”。到底受了什么气,他不愿意说。“我坐着车前往广州,到了广州后发现身上的钱不多了,然后又步行往回走”,孙万清不愿意回忆过去,他不时地挠头,眼睛里流露出恐惧。根据他断断续续的回忆,记者还原出了他的遭遇。

  离开单位出走的前两年,孙万清一直在路上流浪。2005年,长沙市救助站将他收留,但是由于孙万清一直说不出自己的姓名和家庭住址,一直无法联系到他的家人。在救助站呆了两年,孙万清被转到了长沙市精神病医院(又名长沙市第三社会福利院)。

  长沙市精神病医院的一份记录,描述了当时孙万清的情况:“患者流落街头,行为紊乱,衣冠不整,蓬头垢面,全身脏臭,自言自语,不知所云。于2007年11月3日,由(长沙)市救助站送入我院。入院诊断为‘(精神)分裂症’……经过治疗仍问不出家庭住址……”

  在治疗期间,医院给孙万清起名字叫“绕其陆”。

  在长沙市精神病医院,孙万清的病很快就治好了,但是却一直想不起家在什么地方。后来,他被调到灶房,给病人做饭、洗菜。据他说,医院每个月开始给他发50元钱工资,后来涨到了100元钱。

  孙万清的大妹妹在接孙万清时,医院的一位潘主任告诉她,孙万清很多次说过自己的住址,医院也按照他提供的地址打过电话和写过信,后来发现,这些地址都是错误的。今年6月份,孙万清再次给医院写出了一个地址,结果长沙市救助站按照上面的地址,意外地联系到了孙万清的家人。

  7月11日,长沙市精神病医院这位潘姓主任电话中告诉记者,孙万清在治疗期间,病情确实有了很大的好转。

  近半流浪人员说不清家庭住址

  其实,和孙万清的状况一样,说不清家庭住址成为很多救助站为流浪人员寻找家人所面临的共同难题。

  7月12日,西安市救助站站长助理孙小兵告诉记者,西安市救助站2007年救助了74人;2008年救助了174人;2009年救助了139人;2010年救助了125人。

  在所救助的人员里,有近半数不能说出自己的姓名和家庭住址,他们中绝大部分有精神疾病。救助站给这些人都拍了照片,制作了简单的资料。记者在这些资料上看到,大多数人的表格上签的是“无名、听话不答、不会书写”等等。但是,除了根据这些人的自述,几乎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了解他们的家庭住址。有的时候,他们只能托公安内部的熟人关系,动用公安内部网来确认这些人的住址。“另外,有1/3的人员是被遗弃或者是家里根本就不愿意寻找的。”孙小兵说,有很多流浪人员,他们已经查到了户口,并根据户口找到了流浪人员的家,但家里人硬着头皮说不是。

  对于找不到家的人,救助站只能向民政局申请,在经过至少半年的等待后,他们会被送往社会福利院。由于福利院的床位有限,有的申请将要等2年时间。

  一些能找到家的流浪人员,也让救助人员非常无奈。一位救助人员告诉记者,一位姓段的精神病流浪人员,他们两个月收留了4次,每次都是由他们送到长安区救助站,长安区救助站将段某送到韦曲街道办家里,结果家里实在没能力管,过几天段某又出现在街头。像这样的流浪人员还有长安区细柳街道办的肖某等人。

  救助的网络渠道不畅

  其实,救助站的尴尬困境还来自于许多细小的地方。孙小兵说,除了每年的经费紧张之外,救助车辆的违章问题也让人头疼,他们经常上街巡查,发现救助人员流浪街头后,会停车实施救助,结果电子警察拍了他们许多违法记录,使得他们最后都不敢上街实施救助。

  还有一些流浪人员不愿意呆在救助站,吵闹或者自残,工作人员不得不将他们放走。他们在流浪街头后,一些领导又给救助站打电话,问他们“为何街上的流浪人员这么多?”

  记者了解到,最近民政部召开研讨会,其中一个议题就是能否将救助网络和公安内部的网络联网。“这样我们查找一个人要比过去打电话、写信方便多了,但是要和公安联网,也不是一个容易的事情,目前也仅仅只是停留在研讨阶段。”孙小兵说。

  西安市民政局一位官员告诉记者,目前民政部正在自己的网站上拟推行一种指纹辨别系统,就是将所有人的指纹收录起来后,一旦发现找不到家的流浪人员,立即将其指纹在网上比对,很容易就能找到其详细资料。

  陕西法正平安律师事务所律师屈建国认为,这种办法也只能等到若干年后才能启用,因为,现在许多人根本就没有录入过指纹,需要漫长的时间去健全指纹档案。

  异军突起的民间寻人网

  数年间,一直关注孙万清失踪事件的陕西医帆法律服务所主任朱卫说,民政部门应该建立一个网络系统,每个救助站救助回来的说不清住址和姓名的流浪人员,全部拍照发到网上,注明其大概年龄,性别、身高、体重、口音、服饰等特点,失踪人员的家属可以上网比对寻找,这样就省掉了他们发寻人启事以及四处寻找的花费和时间了。

  和政府互联网上寻人几乎瘫痪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民间寻人网络的异军突起。杜合兵是西安失物招领网的创办人,他的网站上有个“寻人启事”栏目,上面的信息图文并茂,绝大部分不但附有失踪人员的照片和失踪地点等基本信息,有的还附有酬谢的数额。从2005年创办到现在,已经发布了数百条寻人信息,曾经为多名失踪的人员找到家人。

  另外一家名叫“110寻人网”的网站,点击量也不容小觑。网站将每个人的相片都挂在上面,多年来已经寻找到了百名失踪人员。该网站上不乏重金寻人者,一位叫查小英的女士,悬赏100万元寻找失散13年患有抑郁症的妹妹查小莉。“只要将妹妹的相片放在网上,我相信有一天她或者她身边的人会看到的”,7月13日,从甘肃来西安逛世园会的查小英告诉记者。

  类似于110寻人网的还有一个宝贝回家网站,该网站成功地使许多儿童和亲人团聚,已经多次引起公安部和一些领导人的重视。

  而像上述这样的民间寻人网站很多。“在网络如此发达的今天,民政部出面建立一个QQ群,让每个救助站不断地上传不能说出姓名和家庭住址的流浪人员,事情也会事半功倍的。”朱卫说。

  

上一页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