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对待沙漏里剩下的沙子

2010/4/23 10:55:09 作者:随风 来源:女物情感网
现在,我想把我活了这些日子的经历说出来,晚期肺癌可不会跟我客气,医生说我还有半年的命……

  “儿子!”这还是父亲的声音,我看到记忆中的那个我倒在了地上,试图站起来,但我没有站起来,而是被撞我的司机抱上了车,送到了医那个司机虽撞了我,但他还是一个好人,至少他没有逃。“左小腿骨折,没啥事,好好休养就行了。”我这才知道原来那时我的感觉是旋转与空白。等一等,还有什么事正在我脑子里转,是什么?是什么还在转,一切都没了,记忆里的东西开始变得如面纱后的脸那样的模糊。渐渐的,“连长”这两个字把那段面纱后的记忆扯了出来,那是在我被车撞到时短暂的一瞬间,我陷入了昏迷,而我听见的就是这声“连长”,这声“连长”是永远也不可能有人对我叫出来了,我的身体太弱了,军队的生活可不是我能过得了了,但我对军事有着疯狂的痴迷仍未减一分,直到现在,我还在希望自己能成为一名军人。而且那声“连长”我还在另一个时候听过,那是我出车祸的三年后,鼻中隔骨的手术需要全身麻醉,在我因麻药而昏迷时再一次听到了。那个声音听上去更加的真实,似乎真的有一个人在我的耳边对着我喊。但那不过是一个梦而已。想来可笑,向往着战火纷飞的日子,虽然我不曾在那种日子里生活过,但是我却不希望战争发生在世界的任何一角落,战争中一切都是那么的残酷。

  一切又开始如水纹般变化,渐渐的,水纹又慢慢消失了,一切又如同画纸上的图画那样清晰。 你回来了,不知道你在哪个医院,我们去不了。鼻子手术后不久我便出院了回家的第一天,在我住院准备手术时就听父亲说过,他们

  一切又开始如水纹般变化,渐渐的,水纹又慢慢消失了,一切又如同画纸上的图画那样清晰。

  “你回来了,不知道你在哪个医院,我们去不了。”鼻子手术后不久我便出院了回家的第一天,在我住院准备手术时就听父亲说过,他们——我的朋友想来看我,但是家里人没有告知我所在的医院,大概是怕麻烦了他们吧。现在我还能记得那天回家遇到他们时他们脸上的表情,那是一种发着光的高兴,受到感染,那一刻的我也十分高兴。不只是因为鼻子里那个不对劲的脆骨离开了我。我似乎看到了那个脆骨在对我发牢骚。

  电话的铃声让我的脑子回到了我的头盖骨里。电话是一个朋友打来的,他是我为数不多的女性朋友中的一个,她是个好姑娘,而且她永远都支持我,理解我。

  “你不是说过你的命不是你自己的,而是属于所有支持你,关心你的人吗,属于我们这些朋友和一部分家人吗。你现在不是还活着吗,请你为了我们,让剩下的日子好好活着。算我求你。…………”话说到这,我已经泪流两行,虽感到无尽的哀伤,但我的脑子里一遍又一遍的闪着那句从我口中说过的话,那是在我刚刚开始办网店时说的:“我的命不是自己的,我活着是为了你们这些朋友和少数几个不对我冷嘲热讽的家人,这就是我活着的意义。”

  “活着是为了什么,你得兑现自己的承诺才行,既然还活着,那就好好活着。”似乎有另一个自己在脑子里说话,但无论怎样,这句话还是有道理的。朋友,曾有一阵子我是为了成为他们的骄傲而努力活着,现在,同样是为了成为他们的骄傲,我得好好活每一天。想着想着,我发现我又回到了自己床上。

  躺下,再次闭上眼,让思绪继续狂舞,所有那些刚才没有想起来的往事都开始连成串的飞过我的脑子……

  幼年时的我一笑闪过,脸开始变化但还是在笑,曾经出现在我脸上的每一个笑容都开始飞过我的脑子,那些时候我是为什么而开心,我不记得了,但我至少知道,我那些时候很开心。还有一些人在对着我笑,那些面孔有些是我熟知的,有些已无法想起名字。那一切还是在我的脑子里奔跑着,就像是手指间的风。风是抓不住的,但是,被风吹过的感觉还深深留在我的记忆里:它有感伤,有欢乐,有孤独,也有光亮。

  沙漏中流砂不会因任何事而停下,与其因为流沙太快而哭泣,倒不如好好对待沙漏里剩下的沙子,感谢,自己现在还活着,未来剩下的光影已不可以去浪费。所有能继续活下去的人,为了所有其他活着的人,请好好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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