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又像没事一样和我恋爱。表面看来,他实在是个再规矩不过的人,上班出门下班回家。从不在外面过夜,只要我愿意,他随时都在我身边。我喜欢的礼物他会买给我。他爱学习,爱看书。在家里很安静。
我看着他,可他心里太黑暗,我看不清。他心里就像有一个废墟,他死死地封锁着这个废墟,生怕别人看到,也生怕别人进去。所以他没有朋友,他不敢有朋友。
我打通其中一个女人的电话,我们坐到了一起。她一看就是那种堕落女人。这是吕多记录的最后一夜,2005年7月11日。
我向她表明身份,她反倒安慰我说,“我见过的有钱有势的男人多着呢?放心,我不会对你男友动心的!”
我好像并不是为这句安慰而来。可我找她到底是为证明什么呢?
我又寂寥地回去。吕多说他得了精神分裂症,莫不是我也得了?我整天恍恍惚惚的,看到什么都觉得不真实。吕多那么真实,鼻子眼睛脸,我摸着它们,它们的灵魂却躲在我不知道的地方。
他的表皮在做人,灵魂却在鬼混。像方方的小说《在我的开始是我的结束》,里面的女主人公白天做人做得人模狗样,晚上开着车穿着一套自备的衣服去风尘之地,不谈价钱,只要刺激……
这样的事看看可以,这样的人好奇好奇可以,真要我去接受,而且接受他去做我的丈夫,我有那么勇敢吗?离奇的事可以编在书里,可以写进电影,当这样的人和事真实地出现在我的生活中,我真的能把自己当一个电影院里的观众那样,边吃着爆米花,边以从容和把玩的心态去欣赏吗?
吕多已经向我求婚,我敢接受他手里的玫瑰吗?玫瑰那么艳,谁知道是真的花,还是假的血?